第八十回：怒火攻心

其實一套膠片也就20幾元錢，但是湯建州以胡姍姍工作不認真為理由，罰了她200元，直接從實習工資里扣除。胡姍姍的實習工資本來就才幾百元，這一下基本上去了一半。胡姍姍知道這是湯建州故意難為她，但是又不敢怎麼樣，心裡憋著一肚子火。回家后的胡姍姍正鬱悶著呢，誰知道老蔣又來煩自己，所以就把氣全撒在老蔣這個倒霉鬼身上了。

老蔣看書看累了，接著又寫了會工作方面的東西。他出來在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回了房間后的他放了一首nickelback的《Rockstar》，然後把聲音開得比較大，老蔣想用音樂調節一下有點疲憊的大腦。這首歌夠High,不過有點吵。老蔣出來躺在沙發上，一邊喝著啤酒一邊哼著歌，還蠻享受的樣子。雖然大多數歌詞他都不記得，但是這並沒妨礙他與音樂「交流」。

胡姍姍早就洗完了衣服，正在看著書，筆記本里放著阿桑的《寂寞在唱歌》。由於房間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胡姍姍的世界被老蔣那邊咆哮著的音浪沖得奄奄一息。正在看書的胡姍姍用手支著頭，皺了皺眉。一分鐘后，胡姍姍走到了老蔣的面前，見老蔣正閉著眼睛在沙發上搖頭晃腦地哼著歌，氣憤得不行。她用腳踢了踢老蔣，老蔣聽歌聽得正興起呢，被胡姍姍嚇了一跳。立即坐了起來，啤酒也灑到了身上。

「聲音小點！自殘啊?」

「小胡啊，我們搞廣告的需要音樂賦予靈感。我說你也算是半個搞藝術的人吧,怎麼就不明白呢......

「少拿藝術來說事兒，有公德心嗎你？」

「少跟我扯什麼狗屁公德心，今天我可受夠你了！你覺得屈居了，你不樂意你搬出去啊，得瑟個啥。」

「行，明天我就搬出去，讓你一個人瘋去吧。」

「趕緊的，最好是現在就搬，免得某人跟遭罪了似的，我難得看臉色。」

「……哼，房租退了我就搬！」

「你見過打折的東西還退貨的嗎？這房租我給你哥打的八折。」

「那我可不管哦，不退錢就是不搬，不——搬！」

「嗨，談錢多俗氣啊，要談就談談感情、說說愛什麼的。」

「做夢去吧你，老男人……」

胡姍姍衝進老蔣的房間拔了電源，電腦、音響全歇菜了。房間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剩下胡姍姍房間里傳出來的阿桑那乾淨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老蔣氣得一下就衝到了門口，正走出來的胡姍姍被嚇了一跳。老蔣舉著還沒有喝完的半罐啤酒想砸在地上，然後大發脾氣的。但是當他看見胡姍姍一臉驚恐的表情，立即就妥協了、心軟了。老蔣為了掩飾自己的心理反差，乾脆一口氣喝完了啤酒。胡姍姍望了望怒氣沖沖的老蔣，委屈得都快哭了，慢慢地走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后的胡姍姍覺得自己好像被世界拋棄了一樣，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幾分鐘后，胡姍姍的手機響了，是王皓打過來的。胡姍姍擦了擦眼淚，猶豫了一下，把電話掛斷了。因為她害怕一接這個電話，她就會在電話里痛哭。現在她和王皓好像有了一層隔閡，她不願意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給他，她也不想王皓為自己擔心，畢竟自己也不小了，應該學會承受生活中的不愉快……

不一會兒，王皓又發了個信息過來：姍姍，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沒關係，我會好好表現的，等我來北京看你。愛你的皓！胡姍姍的心情更加複雜了，乾脆關掉了手機。她望了望電腦桌面上的照片，決定早點休息。也許睡一覺，一切都好了。女人經常這樣安慰自己，這算是一個緩解情緒的好辦法。

老蔣把啤酒罐扔進了垃圾桶，然後自言自語著：想關就關嘛，提前給我說一聲不就得了……老蔣並沒有生胡姍姍的氣，但是被胡姍姍這麼一折騰，心裡多少還是有點不爽的。沒過多久，老蔣的胃就開始抗議——隱隱的疼。一向以自己堅強的胃而自豪的老蔣，意識到該找點東西填填肚子了。老蔣走出小區后，在一家燒烤店要了十個羊肉串，一瓶啤酒和一盤冷盤。本來老蔣想多烤點東西帶回去給胡姍姍的，但是他覺得自己今天是受害者，反而去巴結她，這不是他一貫的風格。

星期四，老蔣比往常早醒了半個小時，連鬧鐘都沒有用上。他是被肚子疼醒的，估計是昨天晚上的羊肉串出了問題。老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穿，拿了手機，穿了條短褲就奔衛生間去了。幾分鐘后，胡姍姍也起來了，她也急需用廁所，這次「好朋友」是真的來了。胡姍姍發現門關著，她知道老蔣在裡面，著急地敲了幾下，喊道：「那個誰！能快點嗎？」。老蔣這會兒正鬱悶著呢，這一敲心裡更不舒服了，怒火攻心。

「同志，這事兒也能催的嗎？」

「別磨嘰啊，你快點滾出來！」

「……我還就不出來了，怎麼著吧？」

「你……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