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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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女娃才走到半，就隱約見到躲在牧草堆的尉鞅，驚嚇得狠狠倒抽口氣，馬上回身跑出倉庫，恐怕要去找大人來趕走了。

「不行，我不能再待在這裡……」尉鞅使力想起身，趁女娃跑走之際趕緊再找其地方躲起來，但才起身到半，就全身無力的再度坐倒在地，疲累的拚命喘著氣。

真的沒力氣再逃了，要叫人來趕走就來吧，反正已經豁出去了，都已經如此落魄，不在意自己更狼狽些。

「呵……呵呵……」自嘲的苦笑，想堂堂國的儲君，竟會落得如此凄慘的境地，連個安身之處都沒有。

不會讓自己永遠都如此狼狽落魄的，定要報復，只要還有口氣存在……

女娃離開倉庫，就緊張的沖回馬廄內，臉的驚魂未定。

沒想到倉庫里居然躲了個大哥哥！雖然沒看清楚大哥哥的模樣，但看身狼狽臟污的打扮，或許……乞丐吧？

「妍，你怎空手回來了？」年輕婦人馮蓉來到女娃面前，「牧草呢？你不去倉庫拿牧草嗎？」

「呃？娘……」馮慕妍終回過神，方才嚇得只想趕緊回到馬廄，就把放在倉庫外的牧草給忘了，「我……忘在半路上……」

馮蓉未婚生下的私生女，因為這非常不名譽的事，母女被趕出原本所住的村落，在外頭相依為命的流浪，幸好遇到馬場老爺的夫人可憐倆，就讓待在馬場工作，以此換得三餐溫飽。

剛剛娘在幫馬廄內的馬清洗，就喚去倉庫拿新的牧草來，沒想到被嚇就忘了自己的工作。

「怎會忘在半路上？」馮蓉困惑的瞧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女兒，「告訴娘，發生事了？」

馮慕妍張口欲言，卻沒吐出半個字，內心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娘，倉庫里躲了個乞丐哥哥？

如果告訴娘，娘應該會叫保護馬場的叔叔把大哥哥趕出去吧，但那個大哥哥肯定沒地方去才躲到倉庫里，如果將趕出去，又能到哪裡去？

想起之前和娘起流浪的苦日子，懂到處被人驅趕的辛酸，所以真的開不了口，不想害大哥哥被趕出去。

「我……被倉庫的老鼠給嚇到。」趕緊找了個理由掩飾，「老鼠突然從我的腳邊跑過去，我就尖叫跑出來了。」

「倉庫里有老鼠？」馮蓉還覺得可疑。

馮慕妍轉身離開馬廄，「我……我去把牧草拿來，這次定會拿來的，娘再等我下。」

馮蓉瞧著女兒跑步離去的背影，雖然困惑，但也沒心思想太多，繼續去清洗還沒洗完的馬匹，「這個丫頭，到底在搞鬼……」

尉鞅直等，卻始終沒等到女娃帶著大人來把趕走，這讓非常納悶，不懂在想些。

不，定會帶人來的！不能放下戒心，或許再過會兒，就會帶人出現，不可能不把的行蹤泄露出去。

但從正午過就直等，等到夕陽即將西下，卻依舊沒等到任何人出現，看著倉庫外越來越微弱的光線，心中的困惑也越來越深，難道……真的沒將發現到的事情出去？

為？按照常理，該這做的，來路不明，讓繼續留在這兒，難道點都不害怕？

尉鞅皺眉苦思，突然聽到倉庫門被打開的聲音，馬上緊繃起精神。終等到女娃帶人來趕走了！

但往門口望，卻錯愕的發現，還只有女娃個人，完全不所想的那樣。

女娃心翼翼的慢慢往倉庫深處走，伸長脖子四處張望，像想確認不還躲在倉庫里，當看到依舊躲在牧草堆的身影，便停下腳步，沒有再繼續向前。

到底想干？知道看到了，不帶人來趕走，又個人跑過來做？

確定還在之，馮慕妍便從懷中拿出樣東西，放在地上，接著便快步離開，沒有和任何句話。

尉鞅愕然的瞧著女孩再度離去，真的不懂腦袋瓜里到底在想，又等了好會，確定不會再出現，才拖著疼痛且疲累的身子走到放東西的地方。

蹲下身，見到片荷葉上有著半顆猶有餘溫的饅頭，旁邊還有個破瓦罐，裡頭裝了水，內心有著難以言喻的訝異及震撼。……竟然專門替送吃的來？

分明就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為要幫？在外逃亡的這兩年，早就看盡人情冷暖，根本不奢望會有人對釋放丁點的善意。

但這女孩卻出乎意料，饅頭的餘溫滲入的掌心，讓原本冰寒的心也跟著暖了起來，憤世嫉俗的情緒在此刻被安撫下，突然覺得……很想笑。

「呵呵……」摀住自己的眼，不想讓浮上眼眶的濕意有機會落下來，另只手則緊緊的握著半顆饅頭，像想要留住那剩下的餘溫，不希望它冷去。

真箇奇怪的女娃，但卻讓印象深刻，暫時松下戒心，不必擔心會帶人來將趕走，讓的處境雪上加霜……

隔日，女娃照樣在三餐時留了半顆饅頭和水給尉鞅，總把倉庫的門打開個縫，將食物放在靠門邊的地上就關上門離開，不曾直接和尉鞅打過照面。

雖然只有半顆饅頭，根本填不飽肚子，但還將平淡無味的饅頭給吞下，聊勝無。

在等，等自己的傷勢好點、體力恢復些，就要離開這裡，畢竟長久躲在這不辦法，就算不泄露的行蹤，也難保不會再被馬場其人發現。

很好奇，女娃到底誰，還有……為總只給半顆饅頭？

再日，女娃準時的出現了，同樣在早上時留下半顆饅頭就走，尉鞅對的好奇越來越深，很想和話。

所以在快接近正午時，便從倉庫深處走出來，躲在門，等著女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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