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紅袖發現她人有點不舒服。鏡中的她臉好紅、好紅,而她的身體全身泛著熱氣,讓她好不舒服。

她站起身來想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這時才又想起她是個被季雲樓軟禁住的人,她的門窗理所當然的全被封鎖住了。

她伸出手反拍射門窗,想大聲喊救命;但是虛弱得不像是她自己,她全身透著虛弱與無力。

紅袖挫敗地坐在地上,低低地啜泣著。她就快要死了,然而卻都沒有人肯理她,沒人肯為她去找大夫……

紅袖她不停地聳動纖細的肩膀,一邊咒罵雲樓,一邊為自己悲慘的命運哀悼。

雲樓進屋時就是看到這麼一個楚楚可憐的紅袖。他的全副精神注意到她的哭泣與柔弱,雲樓原本冷硬的心一下子就被她的哭聲給融化。

他走近紅袖想問清楚是誰欺負了她,讓她受了委屈;但他的人才一走近,他便看到紅袖身上的衣物。

她就罩著一件白色的輕縷薄紗,將她的身體烘托在若隱若現中;隱隱約約中,紅袖看到了她玲瓏有致的好身材,看到她修長的腿以及……渾圓秀小的酥胸。

紅袖不敢再走向前,他不知道自己若再走上前一步,那他會不會有那個自制力去信守自己的承諾,不去侵犯紅袖。

紅袖隱隱約約中知道有人打開她的房鎖,進屋子裡來了。

她緩緩地昂起頭來,瞅著可憐兮兮的眸光盯著來人瞧。

水氵蒙氵蒙的淚水讓她看的不是很真切,她眨眨眼,再眨眨眼,這才她才辨清了來的人是季雲樓,便再也顧不得對他的不滿了,她操著可憐兮兮的口吻,瞅著泫然欲泣的眸子,抽抽噎噎地對雲樓說:「我生病了,就快死掉了。」

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得雲樓柔腸寸斷;他走近她,抱起了蹲在牆角的紅袖,屆時,雲樓才發現紅袖是真的病了。她全身燙得像火那般的灼人。

對於雲樓的接近,紅袖本來是想反抗的;但是依在他胸膛的感覺是那麼的舒服,且還透著安穩的感覺,這感覺好得讓她忘了自己的焦躁難安。

她不停地往雲樓的胸膛磨蹭,企圖尋找一個更舒適的姿勢。

雲樓被紅袖的扭動弄得心猿意馬,他放下紅袖,要她別再企圖挑戰他的忍耐度了。如果她再繼續這麼誘惑他的感官,他不確定他還可以顧及到她的身份而忍住對她的慾望。

紅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多麼的誘人,她只知道自己病了,而樓二爺的胸膛可以安息她心中的那股燥熱。

她不要離開他。

紅袖瞅著懇求的眸光企圖融化雲樓的心。

「該死!」雲樓咒罵了聲。「紅袖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在玩火?」他耐不住心裡想要她的衝動,一個使力便將紅袖摟進他的懷裡。他低下了頭,恣意索取她微微開啟的紅唇,他的唇刷過她的唇、她的頸,而後來到紅袖的胸前;當雲樓吻著像火那般燙人的肌膚時,他猛然抽回了身子,他突然記起來——「該死!你在生病。」而他竟然對一個正在生病的女人予取予求!

今天紅袖要不是病了,她絕對不會任他在她身上烙下屬於他季雲樓的印信。雲樓的自尊不容許他做一些有違他人意願的事,縱使他的身體想要紅袖要得發疼,他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占她的便宜。

他轉身想離開,為她找大夫去。

但紅袖卻拉住了他,要他別走。她咬著唇試著要自己別難過得哭出聲響來,但是她真的好熱、好熱,而他的胸膛、他的唇可以替她解除這份燥熱與不安。

她說不出口需要他,但她的眼裡透露著慾望。雲樓的心一寸寸地往下沉,他的心底有了一層了悟,那就是——現在的紅袖不是真實的紅袖,而她現在也不是生病,紅袖她是——吃了類似誘情丹這種東西!

該死的王嬤嬤,她竟然給紅袖吃這種東西!

雲樓氣得想殺人,他想拂袖離去,去跟嬤嬤討回紅袖應有的公道然而他卻忽視不了紅袖眼底的那份企求。

他知道紅袖的慾望得及時疏解,不然那種痛苦會一直折磨著她。

雲樓的手緩緩地去碰觸她那紅透了的臉頰,他輕輕捧起她的臉,將自己的唇湊上前,輕柔地親吻著她的眼睫、臉與唇,再刷過紅袖那雪白的頸子,而後逗留在她的耳根子,輕輕地啃咬她的柔軟。

雲樓慢慢地解開紅袖身上那件輕縷薄紗,手覆上她胸前的那片雪白,他緩緩地喚起紅袖胸口的腫脹。

雲樓倒抽了一口氣。她驚訝著雲樓的雙手帶給她的感覺。他的雙手不僅是治好了她剛剛的燥熱,他的手還……還帶來了她內心最深沉的快意。

她任由雲樓的手游移在她的軀體,探索著她的曲線,紅袖低沉地吟出聲。

她聽到自己歡愉的聲音,突然醒悟自己是在做些什麼!她竟然躲在二爺的身上,殷切地期盼他的恩澤!

恢復神智的紅袖覺得自己好丟臉,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她不僅讓男人在她身上為所欲為,更可恥的是——她還樂在其中,恬不知恥。

紅袖羞愧地落下淚來,她無聲地聳著雙肩,無聲地哭泣。

雲樓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滿是憐惜地抬起頭來望著她的淚眼雙垂。他輕輕地為她拭去掛在頰邊的淚珠,輕聲地問:「怎麼哭了?」

紅袖羞恥地拉攏被子,企圖遮去她赤裸裸的身子。她不停地搖頭,不停地落淚。她啜泣地企求著:「你別管我,你讓我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

雲樓終於明白了紅袖的困窘。她是沒料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得躺在男人的身子底下企求愛憐!

「傻紅袖,這不是你的錯。」錯的是王嬤嬤,是她不該自作主張拿誘情丹給紅袖吃。

他伸出手試著想去安撫紅袖,然而紅袖卻一味地退縮直到角落。她的眼光泛著請求。「你不要過來,你出去!」她不要讓他瞧見她的羞愧。

如果可以,雲樓也想讓她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但是他不行,他不行放紅袖一個人獨自去承受那份痛苦;他知道她需要有人幫她解決潛伏在她體內的那股慾望。

「紅袖,你的病……是一陣一陣的。」

紅袖聽到這突然尖叫,她瞠大了眼滿是不信地瞪著雲樓,她不肯相信地問他:「一陣一陣!你是說……它還會再來!」她不得再受那種屈辱!得再躺在他身子底下,祈求他的愛憐!

她張大眼難以置信的模樣刺痛了雲樓的心。雲樓放柔了目光,告訴紅袖說:「讓我留在你身邊,我不會讓你很難受的。」

「不不不!」她不能再讓他碰她了。「我自己的痛苦我可以解決,你出去。」

「紅袖。」

「我叫你出去!」她變得狂野。因為潛在她身體內的那股燥熱又開始啃噬她的毅力。

從她狂亂的眼眸里,雲樓知道紅袖的藥性又發作了。他靜靜地立在一旁,看著強忍痛苦的她。

他多麼希望紅袖的個性不是那麼好強、倔強,那麼或許今天她就可以少吃點苦,而不至於被藥性折磨成這麼可憐。

紅袖含著眼淚怯怯地躲在床的一角,她努力地不讓那種難安擊潰她的心房,她強忍著自己別開口要求雲樓留下,但是她的神智漸漸被迷亂了,她的眼神轉為深沉的慾望。

紅袖伸出手,企求雲樓再度擁她入懷。

雲樓卸下了自己的袍子,慢慢地朝紅袖走近。

他拉住她伸出的手臂而擁她入懷,給她一夜的愛憐。

雲樓支著身子靜靜地看著安睡如怡的紅袖。她的眼睫上還掛著水珠,頰邊有著昨夜的淚痕。

雲樓心裡清楚得很,昨夜要不是有誘情丹,他這一生別想碰她梁紅袖一根寒毛。這個傲氣的小野貓。

雲樓的眼裡透著縱容的目光,他伸出手為紅袖拭去掛在眼睫上的淚。

紅袖不安地蠕動了,雲樓急急地收回手。他怕自己驚醒了還在睡夢中的她。昨兒個晚上,這個可憐的小東西已被折騰慘了。

紅袖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找不到原有的那份溫暖與完全,睡夢中的她變得焦躁難安,她不安地蠕動,企圖尋找到原屬於她的那份完全感覺。

雲樓要自己別過臉不去看紅袖的美麗,但他的眼落於漸漸滑落的被子后,目光便再也移不開了。

他一直以為昨晚他要紅袖已夠多,今天她對他的吸引力應該減低不少;但事實證明今天早晨的她比昨晚更可口。

昨晚紅袖狂野得有如一隻小野貓,今天她卻清純得好似一朵小百合,讓人忍不住的想去吻吻她,接近她,甚至緊緊地擁有她。

她再不起床,他就會禁不住地再要她一次。

雲樓粗魯地彎下身子,攫護住紅袖的唇。

睡夢中紅袖只覺得自己要溺斃了,她緊緊地攀上一塊浮木不敢放手。直到雲樓的手放到她的胸脯上時,那種似曾相識的歡愉再度佔領了她的理智。

她倏然睜開雙眼,迎面而來的是雲樓那張俊美無儔的臉!

昨晚的一切一幕幕地在紅袖腦中掠過。她記起了一切,包括季雲樓是怎麼親吻她、佔有她……

她猛然推開雲樓的身體,瞅著羞憤的目光睨視他。「難道你就不能放我一馬,讓我別這麼的難堪嗎?」他非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她,昨天晚上她是如何的放浪形骸,如何的向他祈求愛憐,是嗎?

雲樓的慾望被潑了一盆冷水,他不明白紅袖為什麼說變臉就變臉,更不明白她口中的那句難堪是什麼意思。他的怒氣也上來了。「放你一馬?在昨夜過後,你現在卻開口要我放你一馬!梁紅袖,你不覺得這句話說得有些慢嗎?」他輕謾地開口。「昨晚是你要求我留下的,我並沒有強要你。」

「你!」紅袖被激得脹紅了雙頰。她知道他說的全是事實,也就是因為是事實,所以她才覺得自己很丟臉。

她昨晚竟然不知羞恥的企求她主子的愛!

紅袖紅著雙眼,咬緊了牙根,狼狽地別開臉,不去瞧雲樓眼底的那份冷譏。

雲樓於心不忍了。他明知道昨晚的她不是真實的梁紅袖,也知道紅袖之所以會這樣是情非得已;但是她的傲氣總是能挑惹他的怒意,他從來沒見過有哪個女孩比紅袖更會惹人生氣的。

他衝動地摟她入懷,將她的倔強納入他的懷裡。「別哭,別哭,你曉不曉得你這副模樣揪得我心裡好難受。這樣的你會讓我有罪惡感,讓我覺得昨天晚上我做錯了。」

紅袖的手緊緊拉著被子,她瞅著泫然的眼眸傻傻地望著雲樓眼中的那抹歉咎。

他不用道歉的,昨晚……失去控制的人是她,樓二爺他不需要道歉的;她哭只是覺得自己好難堪,這與他無關。

紅袖輕輕地推開雲樓的懷抱。她拉高了被子,將自己的身體藏得緊緊的。她羞愧地別過臉,不願瞧他眼中的驚愕。

「我……我想換衣服,如果你能為我想,那麼麻煩你幫我買一件比較正常的衣服給我,我——不要穿那種薄衫。」

雲樓看著失去了貞操,卻依舊高傲得像個女王似的紅袖,突然之間,他對王嬤嬤的自作主張多了些讚許。

要不是王嬤嬤,那麼他想要碰紅袖一根小指頭都得花相當長久的時間。

雲樓的嘴角浮出一抹笑來。他暗自決定他一定要馴服這個高傲的小妮子,他一定會讓她心甘情願地為他暖被,甚至生小孩。

???

「不!不要!」紅袖沖著雲樓吼著。「我說過了,我如果拿不到劉老爺那塊林地,那麼我就不回蘇府去。」她傲氣地挑高了她的眉宇,萬分不馴。

雲樓的脾氣再次被紅袖的不馴給挑惹起來。

他真的很想把紅袖扛進屋裡去,狠狠地打她的屁股,好好地教訓她一頓,讓她明白劉老頭對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企圖染指紅袖的的意圖是如此大剌剌,而這個不識好歹的丫頭竟然自投羅網,欲將自己往那老頭的虎口裡送!總有一天,他會被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給氣死。

雲樓大步大步地走向紅袖,而紅袖一步步地退;她的眸子里滿是戒備,她實在是怕死季雲樓了。

怕他的原因不是因為他凶,或是他的財大勢大,而是——經過了那一夜后,她的目光總在不知不覺中隨著他的身影打轉;每次樓二爺一接近她,她的心就像犯了病似的,狂跳個沒完。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她不要他靠近她的身邊。「你站住!」

雲樓才不理會她的咆哮,仍舊朝紅袖的方向前進。

紅袖嚇得跑離他。「季雲樓,你好霸道,你憑什麼認為我梁紅袖就要接受你的控制,我這趟來祈河鎮是為了建築河堤的事,我沒辦好這件事,我就不回去。」她一邊跑,還一邊朝著雲樓叫囂。

雲樓氣瘋了地直在後頭追趕她。「你這個沒大腦的女人,你看不見劉老頭看你時直對你流口水,你也該聽過他在祁河鎮的風評並不好;這時你為了一小塊林地,竟想投懷送抱!」

「你莫名其妙。」紅袖氣得直跳腳。「我梁紅袖哪時候對他投懷送抱來著?你不要亂給我扣帽子。」

「你沒有對他投懷送抱!那他那天摸你手的時候,為什麼沒看到你沖著他又吼又叫的?」

紅袖被雲樓吼得啞口無言,她支支吾吾著:「要……要你管,你莫名其妙,我梁紅袖喜歡被誰摸手,又干你季雲樓什麼屁事;啊——」紅袖發出一聲慘叫。

雲樓追上紅袖,一把將她扛了起來,昂首闊步地走出萬芳閣,全不理會紅袖不停地用手捶打他的背。

「季雲樓,你這個小人,你卑鄙、你無恥,你莫名其妙;快放我下來啦。」紅袖全沒了形象地直對雲樓的背又吼又叫。

而王嬤嬤是一手捂著胸口,一手覆在額頭上大呼;受不了。

老天!紅袖這個小煞星要是在她萬芳閣多待個幾天,難保她萬芳閣的屋瓦不會被她的壞脾氣給掀了。

她慶幸樓二爺大發慈悲,今兒個就要把這個小煞星給帶離祁河鎮,從今以後她王嬤嬤再也不用看到這個專愛發脾氣的小祖宗了。

被雲樓扛出萬芳閣的紅袖覺得自己好丟臉好丟臉。

她是個人,又不是貨,季雲樓怎麼可以像扛貨物似的扛她!她不停地用拳頭去捶打雲樓,要他放了她。

但云樓卻說:「只要你應允你今後會乖乖地聽話,那我就放你下來。」

紅袖氣呼呼地啐了聲。「你想得美喲你,憑什麼我梁紅袖以後要乖乖地聽你的話?」他又不是她的誰,她為什麼要對他言聽計從的?

雲樓與紅袖的吵架聲吸引了不少路過萬芳閣的人,他們聽到紅袖用她那響亮又清脆的聲音反駁著雲樓時,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有趣的笑容來。

他們從來就沒見過有哪家的姑娘會這麼跟她的男人講話的,而這位脾氣看起來有些火爆的姑娘是頭一個。

一直守在萬芳閣外頭的白子任聽到紅袖的咆哮聲,他震驚地循聲望去時,他看到紅袖被一個看似溫文儒雅,但眉宇間卻全是怒氣的白衣男子給扛在肩頭上;而紅袖不停地沖著那名公子的背咆哮她一身的怒氣。

子任怕紅袖被人給挾持了,連忙地趕到紅袖身後,喚了她一聲:「紅袖!」

聽到好熟悉的叫喚聲,紅袖又驚又喜地昂起頭來,她看到顛倒的子任,紅袖開心地叫他:「白大哥快,快救我。」她手伸得長長的要子任將她從雲樓的身上給抱下來。

子任想伸手去接,但他的手才懸至半空,雲樓便一個轉身,給他一記冷寒的目光。

紅袖氣得又去捶打雲樓的背。「你莫名其妙!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你總是要讓我這麼的難堪?」紅袖既委屈又無辜地責問雲樓。

雲樓斬釘截鐵地開口說:「除非你答應我剛剛的條件,不然從今以後你休想掙開我的懷抱。」

雲樓的氣勢震驚了立在一旁的子任;他心裡頭有個不好的預感,他總覺得這白衣男子對紅袖有著不一樣的情感,而也唯有他才能製得住紅袖的野、紅袖的狂。

紅袖被雲樓一吼,銳氣頓減了不少。

她知道她要是再拗下去,難堪的永遠是自己。

她咬住唇,向雲樓低頭說:「我答應你我會在你合理的要求範圍內乖乖地聽話,那你現在可以放我下來了嗎?」

雲樓依舊不放下她,仍繼續往前走。

「季雲樓,你說話不算話。」她氣得直打他的背。「你說過我若答應了你的要求的,你撒謊。」

「我沒有。」

「那你放我下來。」

「等我把你丟進馬車裡時,我自然會放你下來。」

「你無賴。」她快氣炸了。「我說過我沒辦好事,我便不回蘇家的。」她用她那懸空的腳丫不停地去踢雲樓。

雲樓箝住她的雙腳,不疾不徐地開口。「我只記得你剛剛允諾我會乖乖地聽我的話,順從我的意思。」

「我說若你的要求在合理範圍內,我才會順從的;而你要我回蘇家,這是強人所難,這不算是合理範圍。」

「那你只好繼續待在我懷裡了。」

「季雲樓你!」紅袖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她怒得又捶了雲樓一記,而後伸長了手說:「白大哥,快救救我,我不要被這個自大狂帶回蘇家。」

雲樓沒想到紅袖會在他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另一個男人求救;她到底是將他季雲樓擺在什麼地方!她眼裡、心裡到底還有沒有他季雲樓這一號人物在!

雲樓的妒火噬啃著心房,他大步走向他專屬的馬車,將紅袖丟了進去,而自己坐在她身邊;他一面囑咐馬夫快車回蘇府,一面用冷寒的目光瞅著紅袖的怒氣瞧。

紅袖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沖著雲樓的鼻頭叫囂著。「你,憑什麼挾持我?」

「我用一萬兩買下了你。」所以他帶走她並不算是挾持。

「哼!」紅袖打心裡冷哼了出來。「你早就知道我不是萬芳閣的伶倌,是你自己要花那個冤枉錢當個冤大頭來贖我的,沒有賣身契的你不算是我的主人。」

「那在蘇府呢?身為蘇府的大丫頭不該對她的小主子多些敬重嗎?而我這個身為蘇府嫡外孫沒有那個身份與立場來命令你嗎?」

紅袖氣得想掄起拳頭揍雲樓那張驕傲的臉一頓,因為他的話是那麼該死的有道理,讓她無可反駁!

紅袖不再開口說話了,她悶悶地生著雲樓的氣。

紅袖的臉氣鼓鼓的,而雲樓的臉也沒好看到哪裡去,他強抑住心裡的那股不快,而沖著紅袖問:「剛剛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麼她急欲逃離他的懷抱,而奔向那名漢子?紅袖與那名男子到底是何關係?他要知道。

紅袖沒好氣地掀掀眼皮,懶懶地瞪著雲樓問:「誰是誰?」問個話他都問得沒頭沒尾的,教她怎麼答!

「那個你叫白大哥的人。」難道在她身邊的男人很多是嗎?她還要問誰是誰?

「義民庄的少莊主。」她又睨了他一眼。「你問這個幹麼?」

雲樓沒回答她的問道,徑是下達命令說:「以後沒事少跟他見面。」

「為什麼?」為什麼連她的行動都要受他的禁止!

「該死的你!難道經過那一晚上之後,我季雲樓在你心中沒有一點點的不同,為什麼每次我要求你做什麼,你總要反駁我,總要問我『為什麼』?」雲樓箝制住紅袖的手臂,不停地晃她,不停地問。「我不許我的女人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不許你伸長手臂,投向他的懷抱。」她是他的,在他還對她有興趣的一天,這件事實就不容許被人質疑。

紅袖被雲樓的話給嚇呆了。

他的口吻中有明確的佔有,他以為他佔有了她的身子,便是擁有了她!

紅袖猛然回神,昂頭反問雲樓:「你期待你我之間能有什麼樣的不同?你是個爺,而我只是個丫頭;你我之間發生再多的關係,你還是季家的二爺,我一樣是蘇府的丫頭,你能讓我當上季家的少奶奶嗎?」她反問他。

雲樓無言地瞪視著紅袖。自從爹娘去世后,他一個人就過著閑雲野鶴般的日子,他從來就沒想過有一天他要娶妻生子來牽絆自己。

雲樓自知自己並非一個甘於過著平靜日子的男人。紅袖是吸引著他,但是,他卻更嚮往自由,他不容許一個女人絆住了他對自由的嚮往。

在雲樓的無言中紅袖看到了他的回答。

「不能!」紅袖冷哼了聲。「那你憑什麼去期待我該對你有所不同呢,樓二爺?」

「我可以給你我的全部。」

「但就是不包括一個名分是嗎?」紅袖冷冷地打斷雲樓的話,她傲然地昂起頭,她說:「對不起,我紅袖雖不是什麼名門閨秀,但我還不屑去當一個沒名沒分的情婦;你樓二爺若是要找人溫床暖被,那另請高明,我梁紅袖不屑。」

雲樓鬆開了禁錮在紅袖臂上的雙手,他的眼神轉為冰冷,而從他口裡迸出冷冷的字眼,他說:「好,好,你不屑當我的情婦是嗎?那你就一輩子當我的仆佣好了。」

紅袖強忍住心中的那股失落,傲氣地別過頭,不去看雲樓眼中的那抹冷漠。她原以為他會對她好言相勸的,但他沒有,他依舊霸道得像個君主。他憑什麼認為這樣的他可以讓她為他放棄一切,包括她的自尊與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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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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