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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月殿,烈木真望著堆在角落,一包包的東西,問本娜。

「那是什麼?」

「啟稟特勒,文武大臣們送來的禮物,這是禮單……」本娜呈上一張單子。

「為什麼送禮?」

「恭賀特勒凱旋歸來,救駕有功!」

烈木真得意的笑了。

「哈!哈!哈!他們這禮,送的也太快了吧?你點一點,收入庫房!」

話罷,烈木真迫不及待的與香奴進入內殿,攬住香奴。

「有沒有想我?嗯?我可是時刻都想著你……」

「你殺了多少唐兵?」香奴盯住他。

倒抽一口涼氣,烈木真放開香奴,大刺剌坐在地氈上。

「一定很多,上千?還是上萬?」

微眯著眼,烈木真看住香奴好一會,說:

「我公然違抗可汗;當面反駁葉護大人,甚至不惜入牢獄,一切全都為了

你!哪知道,你不但不關心我是否受傷,反而問我殺了多少唐兵?」

香奴萎坐到地氈,凄然淚下。

「不然,我該怎麼辦?高興的祝賀你?也許,我爹就在被殺的唐兵之中呀!」

深吸一口氣,烈木真低沉的說:

「我已儘力,減低殺戮唐兵,我的目的,只在救可汗!」

「真哥!我……我們不該相愛!」

「不准你這麼說!我們相愛深切,而且,我不後悔!」

「你堂堂特勒身分,又有戰功,何等尊崇、輝煌,怎能為了我入獄?」

「我只要你知道,我愛你,至死不悔。入獄、名譽,甚至生命,對我而言,都不重要!」

「不要哭!我喜歡看你笑,你笑起來好美!知道嗎?」

香奴點頭,又搖頭,然而,想到兩人的未來,眼前難挨的處境,她笑不出來呀!

「真哥!我受不了!受不了嚴酷的煎熬……」

「怎麼?」烈木真大怔。「誰讓你受煎熬?告訴我!我會跟他拼……」

「這一次,你攻打唐軍,我很擔心你的安危……」

烈木真淡笑?這是應該的,由此可見她也愛他。

「你平安回來了,我又擔憂我爹,我該怎麼辦?我受不了了……」

擁緊懷中的淚人兒,烈木真也不知該說什麼。

「真哥!我留在此地,對你也是一項煎熬……」香奴抬起淚眼。

「怎麼會?我不覺得!」

「剛才在大殿,你不都承受到壓力了?可汗、大臣們……只怕這壓力會愈來愈沉重!」

「我不怕!放心!別想太多,一切有我頂著!嗯!」

「唉!」長嘆一聲,香奴偎在他懷裡,享受短暫的溫馨。然而,不能不想;不能不擔憂呵!

「讓我回去!我們曾經愛過,就讓彼此的「愛」,化成永恆留在回憶中……」

烈木真不悅地冷哼道:「你還是想離開我?」

「我們認識、相愛,原是一項錯誤!真哥!讓我們及時省悟吧!」

「不要再說這些了!」

「真哥!真哥!如果再錯下去,只怕我……將死無葬身之地!」

「好呀!我就陪你死。」

「真哥……」

「不必再說!我有我的主張。」烈木真轉頭喚:「來人!」

本娜立即閃出殿門。

「我要沐浴!」

「是!」本娜退下。

「瞧我一身風沙!來!替我脫掉戰袍,陪我入浴。」

香奴不再贅言,鎖緊柳葉眉,服侍烈木真入浴。

與香奴的凄惶,恰成對比,烈木真因救回可汗,心情極佳,他欣然的滑入橢圓形浴池內。

「咦?你也來呀!」

香奴搖搖頭。

烈木真爬上來,香奴見狀,急忙後退……

但是,她逃不過他,才兩、三步,就被他攔腰抱起。

「哈!哈!看你往哪逃?我都有辦法抓回你!」

說著,他粗獷的想脫她衣服……

「我自己來!」

「別想逃,別想耍我哦!」

似乎感染了他不拘的豪邁,香奴點點頭。烈木真重回浴池,香奴輕柔、婉約的當他的面,表演輕解羅衫的煽情畫面……

烈木真看得猛睜雙眼,慾火難耐……當香奴盡褪羅衫,伸長玉腿,曼妙的跨入浴池時,烈木真再也耐不住,一把擁緊她。

「好美!你好美!知不知道?」烈木真低喃著,一手揉搓她胸前軟綿乳峰。

香奴的婉轉嬌啼,更讓烈木真激起他的雄壯,轉個身,他讓香奴斜躺在浴桶傾斜的小坡上,腰部以下全然沒入清水中。清澈的水,更增添香奴凝脂似的肌膚,更滑膩、更白皙。

烈木真忍不住潛進水中。就著舌頭,輕舔香奴的幽萋,然後慢慢地吸吮前端的小核,惹得她哼嗯不已。

烈木真欣賞撫弄了她一陣,直到她與他都抗拒不了彼此的需要,他才跟她合演了一段戲水鴛鴦。

激情過後,烈木真發覺,自己對香奴的愛戀,有增無減。

「愛不愛我?」

香奴不響,水汪汪美眸,嵌在紅撲撲的桃腮上,益添柔媚。

「愛!愛!人家愛死你了!」

烈木真滿意的起身,並拉香奴起來。

兩人換好乾凈衣裳,正準備躺下,倏然,陣陣鼓聲,平地而起。

烈木真躍起,側耳傾聽,迅即套上外出服。

香奴聽到鼓聲愈催愈急……她俏臉乍白,拉住烈木真。

「真哥!這鼓聲……什麼意思?」

「敵人來犯!」

香奴抖著小唇,整個人像失魂了似呆住。

「別怕!你好好待在月殿,別出去!知道嗎?」

烈木真擁住她,親她一下,轉身大步走了!

回過神,香奴追出去。「真哥!帶我去——」

烈木真身影已不見,西伶和小桃阻止香奴往外奔,小桃說:

「小姐!別出去!」

「是呀!特勒交代過,出去會有危險!」

「是不是大唐軍隊?是他們殺過來了?」香奴憂心忡忡地急問。

「好像是吧!」小桃皺著眉。

「天哪!」香奴嬌軀一晃,差點摔了,小桃和西伶一左一右扶住她。

被扶入內殿軟榻,香奴像泥塑木雕泥人,只有思緒是活的,她想著李宗道、想著烈木真,想著兩人在沙場上廝殺……

一個倒下去;一個渾身是血……

「天呀!天呀!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一個是摯愛;一個是血親,兩個都是她用心、用血在愛著的人,她紊亂、惶急、憂愁,但卻又無可奈何……

烈木真率領的部隊,所向披靡,來犯的唐軍,被殺得七零八落,足足退到安北城三十裡外。

唐軍就在三十多裡外紮營,暫時似乎不會退兵。因此,烈木真的騎兵,也在城外十里處左右,紮下牙帳。

兩、三天以來,唐軍和烈木真交戰不下十數回合,但是,全都讓強悍的烈木真給打敗了!

這些消息,是哈蒙奉香奴之命,去月殿外打聽得來。

烈木真的悍勇,在薛延陀部族裡,被沸騰的傳開、尊奉,就連王公大臣,甚至可汗,也都要豎起大姆指,稱揚一番。

愈是這樣,香奴愈是凄惶、擔憂!她擔憂唐軍、擔憂李宗道!

這場戰爭,不管誰輸、誰贏,對香奴而言,都是椎心裂肺之痛!

而今,她父親李宗道節節落敗,身在薛延陀而被奉如上賓的香奴,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一連幾天,烈木真都沒有回來,香奴也一連幾天,艱苦的受著煎熬……

第五天,香奴早早上床睡覺,半夜裡,她醒了,悄悄喚醒小桃,兩主僕溜出月殿。

北漢的夜色,剔清得如一片寶藍錦緞,緞上的星鑽,閃眨著光芒,似乎正冷眼俯看人世間的悲歡離合。

聽聞有腳步聲,小桃和香奴,馬上掩藏到廊柱暗影旁。原來,那是巡邏的士兵。

等士兵走了,兩人正準備走,身後突然傳來低沉的聲音:

「你們走不了!」

香奴和小桃嚇一大跳,小桃回頭一看。

「哈蒙!」

「城內、外都戒嚴,你們走不了的!」

「哈蒙!你要押我們回月殿嗎?」小桃問。

「請小姐跟我回去吧!」哈蒙的臉,在黑暗中,顯得特別冷肅。

「不!我要去見我爹!」香奴固執地說。

「哈蒙!讓我們走!」小桃說:「我知道你最好心。」

哈蒙轉望小桃,小桃介面說:「小姐和我溜出月殿時,你就知道了,可是,你沒有喚醒本娜和侍衛,對不對?」

「哈蒙,如果你是我,相信你也會趕回去見你爹!」香奴軟語說。

「你們這樣很危險!要是讓巡邏士兵抓到了,會被當作姦細。」

香奴篤定的神情、平靜的說:「我已豁出去了!」

「小姐可能不清楚,」哈蒙說:「葉護大人煽動幾位朝內大臣,想找機會抓小姐的弱點……」

「那我更得離開!」

「小姐在特勒保護下,絕對安全。我勸小姐,趕快回月殿……」

香奴跪下去,小桃大驚,忙也跪下去。

「小姐!請起來!」哈蒙閃身,急道。

「哈蒙!讓我去見我爹,求求你!」

「小桃!快扶小姐起來!」哈蒙轉向小桃。

小桃看看香奴,香奴流下兩行清淚,不肯起來。

「小姐!請不要為難小的!特勒交代小的,一定要保護小姐。」

「哈蒙!大家都知道,特勒很勇猛,可是唐軍有數十萬,如果長時間對峙,特勒也會疲累。」香奴說:「我去見我爹,請他退兵!」

哈蒙不響。

「唐兵退了,大家才能過安穩的日子,你也不必這麼累,對所有的人來說,戰爭總是不好!」

哈蒙猶豫著,香奴的話,讓他動心了……

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哈蒙低聲,急促道:

「有人來了!小桃!快。」說著,哈蒙上前,一手扶起一個,躲入廊柱后。

三人才躲好,巡邏的士兵,一路巡視而來。等士兵走了,香奴低叫:

「哈蒙!我——」

「小姐!不要說了!」哈蒙迅速的說道:「跟我來!」

香奴站定不走,小桃則拉住哈蒙。「你要去哪?說清楚了再走呀!」

「我帶你們走另一條路,比較遠,不過,絕對安全。」

「哈蒙!」香奴雙眼一亮。「你要讓我去見我爹?」

「噓!」哈蒙點點頭。「小姐有把握勸退唐兵?」

「我儘力!」

「走吧!」

於是,哈蒙領著香奴倆主僕,繞向城側,毫無阻攔的出了城門。

哈蒙送她們到半路,看看不會再有危險了,哈蒙才揮別她們,折回去。

由於唐軍陣營不遠,香奴很快就被巡邏的唐兵發現,給送到主帥帳內。

李宗道似乎不很意外,但卻很驚詫。

「你怎能出來?」

看到李宗道無恙,精神煥發,懸著的一顆心,才定下來,香奴施了一禮。

「爹。」

「不是叫你回關內嗎?」李宗道怒道:「該死!陳副將竟敢騙我……」

「爹!不干他的事!」香奴接著,說出遇到烈木真,自己同意跟他走的目的。

「你這麼傻?不知道他的身分,盲目的就跟他走?」

香奴低頭不語。

「你都不知道邊疆亂得很!我就擔心你的安全,才讓你早早回關內!」

「爹!人家擔心你嘛!﹂

「擔心我什麼?」李宗道瞪女兒一眼。「你別讓我操心,就好了!」

「人家哪有?」

「我的手下密探出你在薛延陀部族內,我既驚又擔心,當然更不相信,陳副將並一再向我保證,說明明已送你回關內了!」

「啊?原來爹早知道……」

「我不信,一連再派出密探,哪知道,傳回的消息,都是一樣!」

「爹!您別生氣了嘛……」

「得到這消息,我幾天、幾夜睡不著,你知不知道?」

「爹……」香奴怯怯地。「您就因為這樣,才連連敗北?」

「敗北?哼!」李宗道自信滿滿的神情。「那是我的策略!不是真的吃敗仗!」

「啊?」香奴大訝。

「不過,這策略倒是全因為你,就連多彌可汗,差點被我生擒,也因為顧及你安全,故意讓烈木真乘機救走!」

真是如此嗎?不!香奴寧可相信烈木真是勇猛、強悍的……

「我大唐軍何等神威,連回紇、南紹全部降服了,況且是薛延陀,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罷!」

「爹!請不要再打仗,好不好?」

「是薛延陀族一再侵擾我國邊疆,皇上才派兵征討!」

「如果他們不再犯我邊疆,爹也收兵,大家豈不都相安無事……」

「你以為事情像你想的,那麼容易?」

「爹!」香奴皺緊柳眉。

「香兒!烈木真有沒有對你怎樣?」李宗道兩眼如電,盯住香奴。

「什麼怎麼樣?」香奴隨即紅透雙腮,跺腳不依。「爹!您想到哪去了?烈木真是個鐵錚錚的英雄好漢。」

李宗道略為放心,反問:

「香兒!你該不會對他動了心吧?」

「爹!」

這時,一名侍衛兵問入帳內。

「報告元帥,陳副將求見!」

「傳!」

陳副將進入帳中,惶急的臉上,頓現驚訝。「小姐!你果然在敵營中?」

「看你還有何話說?」李宗道叱道。

陳副將冷汗涔涔的屈跪下去。

「元帥!末……末將……」

「爹!」香奴忙也跪下去。「全是香兒不對,不該怪陳副將。」

陳副將感激的看一眼香奴,口中則說:

「末將有辱使命,請元帥降罪!」

「起來!暫時記住,讓你戴罪立功,如果殺敵有功,不但無罪,本帥還會加功!」

「是!謝謝元帥!」陳副將起身來,抱拳問:「敢問元帥,末將何時可以上陣殺敵?」

「快了!近兩日內,本帥和二、三路元帥,以及軍師策畫定了,將大舉進攻薛延陀!」

「是!」陳副將行軍禮后,退了出去。

香奴則粉腮乍變,沖近李宗道:「爹!您說要……大舉進攻?」

李宗道淡淡看她一眼。

「軍事策略,你不必管。小桃!扶小姐進后帳休息!」

「不!爹!不要再打仗,求求您……」

「香兒!你太累了!進去睡一會,小桃!」

「是!」小桃急忙上前,強扶香奴進入后帳。

李宗道吩咐侍衛,小心看守,便踱出帥帳。

送走香奴,哈蒙往回走。

他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抑錯?猶豫了好久,他決定向烈木真坦承。

因此,他沒有回城,往牙帳而去。

乍見哈蒙,烈木真以為香奴出事了,心口猛跳,但表面故作鎮定地。

「你怎麼不在月殿,保護香奴?」

哈蒙跪下去……

「起來!到底怎麼回事?快說呀!」

烈木真心跳加速,按捺不住地急問道。

「請特勒屏退左右。」

烈木真環眼一轉。「全部下去!」

不一會,只剩烈木真和哈蒙。

「起來說話!」

「小的不敢。」

烈木真皺起一雙濃眉,緊盯住哈蒙。

「啟稟特勒!李小姐回去唐營……」

烈木真沖近前,抓住哈蒙領口,揚聲問:「你說什麼?」

「李、李小姐回唐營去了……」哈蒙囁嚅的重複說。

「多久?誰讓她走的?快說!」

「特……特勒!小的快不能呼吸……」

烈木真鬆手,冷肅著臉。哈蒙說出方才香奴偷溜出月殿的事。

哈蒙才說完,烈木真揮了一拳。

「我怎麼交代你的?啊?」

被擊倒的哈蒙,立刻翻身跪好。「小的知罪,所以立刻來稟報特勒!」

「我把最重要的任務,交代給你,你竟敢不遵從?」烈木真咬牙怒道。

「李……李小姐執意要回去看她父親,還說她要勸唐兵退兵……」

「就算她這樣說,你也不該放她走!」烈木真低吼。

香奴走了,也帶走他的心,他狂亂了,踱了兩步,停住,又踱步……

忽然,他頓腳,問:

「你說,她才剛走?」

「是的!」

烈木真一折身,往外欲走,哈蒙爬起,追上,促聲道:

「特勒!特勒!您要去哪?」

「追香奴回來!」

「特勒!」哈蒙變臉,跪擋在烈木真面前。「您不能輕易涉險!請讓小的去!」

烈木真凝眼,望住哈蒙,哈蒙忙說:

「小的怠忽職守!有責任追回李小姐!請特勒恩准!」

說完,哈蒙站起,往外就走……

「回來!」烈木真大叫。

哈蒙站住,轉向烈木真,烈木真說:

「你想去送命?」

「特勒!這是小的責任,斷不能讓特勒涉險……」

「不要再說!」

哈蒙怔怔然……

「香奴已不在月殿,你不必回去,就留下來吧!」

哈蒙大喜,跪了下去。「多謝特勒!」

「下去休息吧,我會派任務給你!」

「是!特勒……您不會去唐營吧?」

烈木真不答,決然地說:「你退下休息。」

哈蒙不敢再多話,躬身為禮,退下去。

烈木真沉思了一會,踱出帳外,看看天色,回帳,換過一身黑衣,悄悄溜出牙帳……

漫漫黃沙,凄冷荒漠……不!

這還不算什麼,最荒涼、最孤寒的,是香奴的心!

在彼端,她擔憂父親;在此,則深切思念情郎,兩難中,又沒有力量阻止戰爭,她難以成眠……

模糊中,她合上眼,忽然,有人推她……推她的手,好壯實,她知道,這是……

「這是真哥的手,真哥!真哥……」香奴夢囈中,凄然的哭了……

忽然,她讓溫熱的唇給吻醒,同時,有人抱住她。

「溫柔鄉,我的溫柔鄉!我可找到你了!」

「呀?真的是你?」香奴驚訝極了。「真哥!真的是你?」

香奴投入他懷裡,兩人緊緊擁吻……

久久、久久,烈木真放開她。

「快穿衣服,跟我走!」

「不!不行!」香奴低聲說。

「為什麼?你不再愛我了?」

「真哥!我愛你,我永遠愛你,但是,我們無法結合!」

「沒有這話!」烈木真一身夜行黑衣,更平添幾許冷悍、酷絕氣焰。「只要你、我相愛,我們永遠要在一起!」

「真哥!」他的話,讓香奴倍覺慘惻,她看不出來,他們會有什麼結果……

「別哭!哭是弱者,除非你不愛我,若我們彼此深愛,就該勇於爭取!」

他的話不錯!可是,香奴割捨不下父親,割捨不下關內的娘、親人……

猛吸一口氣,香奴迅即說:

「真哥!快走,你不怕危險——」

「不怕!我說過,為了你,我可以死……」

香奴急忙掩住他的嘴,介面說:

「你死了,你的親人也跟著完了!真哥!你快走。這幾天之內,唐兵要大舉進攻!」

「有這種事?」烈木真大怔。

「嗯,我聽我爹親口說的,你得回去,領族人們到安全的地方去。」

「你也跟我走!」

「真哥!現在不是固執的時候,等戰事平息,我還會到關外來找你……」

「不要!那多遙遠?我要你現在就跟我走!」

「我跟你走,我爹不會善罷干休,他會派人追……」

烈木真不等她說完,一把抱起她。

這時帳外傳來腳步聲、人聲……

「真哥!求求你快走!」香奴急壞了,低聲促語:「被人發現就糟了!」

烈木真不答,示意香奴快穿上外衣,香奴卻不肯。

「真哥!帶著我,你走不了的!求你……」

烈木真二話不說,抓起一旁擱著的外衣,套在香奴身上,抱起她,往外就走。

無巧不巧,睡在內帳門口的小桃,這時醒過來,乍見一名壯魁的黑衣人,抱著香奴,她揚聲大叫:「哇!小姐——」

烈木真腳下未停,健步如飛的奔出去……

小桃連忙也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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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王的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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