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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

迷茫、悠忽中,李香奴不覺環抱住自己的雙肩。

周遭迷霧翻湧,她看不清楚自己究竟位在何方?

忽然,團團迷霧中,出現了一道高大、壯碩的人影……

她圓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眸,盯著前方的人影,驚懼地微退半步……

人影分拂著迷霧,愈走愈近……終於出現在李香奴眼前!

只見他英姿標悍、高頎,穿著短衫窄袖、寬褲,全然一副北方服飾。

那人面容豐滿,五官輪廓分明,一雙深遠如潭的黑眼瞳,充滿柔情的直望著李香奴。

他伸長猿臂,輕柔的搭在香奴纖細的肩胛,手一緊,將她攬入懷裡。

香奴嚶嚀一聲,伏在他寬闊、結實的胸膛中,心口怦然亂跳。可是內心卻充滿纏綿蜜意。

他不過是個陌生人,但是,香奴由他的眼神、厚實的手掌、壯碩的胸膛中,接收到他的情與愛。

他一手托起香奴的下頷。兩對黑瞳,痴然相對……

他俯下頭,香奴迎上前——兩人展開一場柔婉、纏綿細膩的熱吻。

結束甜美、細膩的長吻后,兩人還是捨不得分開,四片唇瓣膠粘著,他抱起她嬌小的身子,走了幾步,再輕輕的放下她。

香奴發現自己正躺在一方軟榻上,而他……正仔細地、專註地欣賞她閉月羞花似的容顏。

大風起呀雲飛揚,

車駕衝到別一鄉,

香噴噴的仙鄉啊!

叫啥個名字?

我就叫它做——

溫柔鄉。

溫厚的大手輕撫過香奴紅潤的面頰、俏鼻、紅唇……香奴深深的沉溺了!

他沒有停手,繼續向下撫去,撫過她的下頷、白皙柔嫩的項頸與肩肌……

兩人配合著節奏,時起時伏。香奴達到前所未有的舒適、暢快,也忘卻所有的束縛、禮教,她讓自己全然釋放、全然開懷……

呃!這感覺是多麼的美妙,身與心共達舒暢……忽然一道閃光,吸引她的目光……

一雙厚實的巨掌正覆揉著她的乳峰,而在他左手的無名指上,戴著一隻晶亮的環戒,正閃著熠熠光芒。

強烈的晶亮戒環光,照得見他的骨頭——好奇詭的景象哪!

香奴一愣,忘情的伸手,想摸摸戒環,當她正想碰觸時,冷不防,戒環乍然激出一道強光——

「啊——」

驚叫一聲,李香奴醒了過來。窗外閃電連連,接著,雷嗚大響,滂沱大雨直落了下來。

「小姐!你醒了?」小桃捧著一碗葯湯,推門跨了進來。

「噢!原來是一場夢啊!」香奴悵然若失地喃喃自語著。

雖然是夢,夢境里的溫柔、纏綿與快感,卻依稀殘留著,被香奴帶出夢境,只見她桃腮紅艷,心口砰跳不止,香汗林漓……

「小姐!你說什麼?」小桃將葯湯放在桌上,轉身走向床畔。

「哦,沒……沒有。」

「哎!你發燒還沒退,快!這碗葯湯喝了才好!」說著,小桃又立刻轉身,準備拿葯湯服侍香奴。

香奴環眼看看周遭陌生的環境。「這是哪兒?」

「瞧你,冒了一身汗。」小桃拿著汗巾,小心替香奴擦著汗。

「我爹呢?」

香奴記得,她跟著大軍隊伍,迤邐往北走……

「李大人領著軍隊,繼續朝西北方去——」

「我們怎麼沒跟上去?」香奴拉掉汗巾,著急的問。

「小姐!你都不記得了嗎?」小桃十分驚訝,怎麼小姐全忘了?

香奴蹙著眉,細細回想……

「我們跟著軍隊走了好幾天,可是小姐開始不舒服,昨天終於支持不了,昏了過去。」

香奴點了點頭,她記起來了,記起那種頭昏目眩的感覺,真令人不舒服,現在……又頭暈哪!

昨天中午,大軍抵達張垣,李宗道將香奴安頓在這驛館養病,請大夫來診治,結果是香奴水土不服,又受了風寒發高燒。好在休息幾天,吃幾帖葯,就沒啥大礙了。

原來,南北氣候截然不同,愈北方,風沙大,日夜溫差更大,嬌弱的香奴不堪旅途勞累才病倒。

「不行!我們得趕上大軍!」香奴焦急的說著,掀開被褥,就要下床。

不料,強烈暈眩侵襲得她站不住腳……

小桃慌忙扶住她。

「小姐!想趕上大軍,你也得養好身子!」

「我擔心我爹……」

「李大人用兵如神,屢戰屢勝,你不必擔心他,還是擔心你的身體吧!」

原來,五年前,李宗道奉令討伐雲南南詔,香奴獻計,意外的一舉攻破南詔,因此,南詔臣服於大唐。

而這次李宗道率兵往北漢征討薛延陀、敕勒等部族,香奴費心費力說服她爹,才得以成行。

「你不懂!北方的敕勒、薛延陀很強悍的!」香奴搖搖頭。

小桃扶著她,躺回床上。

「小姐,小婢不懂這些,只懂得照料好小姐!別再著涼了,先吃藥!」

葯汁很苦,香奴還是皺緊柳眉,勉強將它喝光。

香奴倚在窗邊,望向樓下街市。

雖然病體初愈,她人卻也瘦了一圈,但一雙眼眸依然水汪汪、晶亮美麗。

這裡的風光,不同於內地。因為是邊塞城鎮,有更多的行旅、商賈,穿梭來往於市街。

有趣的是,除了漢人,還有胡人、滿人、回人,更有膚色黝黑的崑崙人,形成此地大雜燴似的特殊景象。

此際,因為薛延陀、敕勒來犯,形勢緊張,戒備森嚴,行旅商人幾乎少了一半,不過,市街上,依然可看到不同種族、不同服飾的小販、行人來來往往。

香奴看到驛館樓下,有大唐士兵站崗,想必是爹不放心她,加派士兵保護她的吧。

這趟隨軍北伐,原想幫忙爹爹,不料,反成累贅,香奴輕嘆一口氣,正想抽身,忽地,眼角餘光,瞥見一抹身影。

對面斜角,挺立著一條高頎人影,這人足有七尺,穿著短衫窄袖、寬褲,仰首望向驛館。

香奴只覺得這條身影十分熟悉,但卻想不出來在哪見過?

看他衣著,分明不是內地人。香奴自忖,平常很少出門,根本不可能認識或見過這麼特殊的人,如果有,她一定會記得……

偏偏這人以頭巾包住頭、臉,只露出一雙深潭似的大眼……哦,連這眼神,香奴都覺得非常熟悉!

索遍枯腸,香奴依然想不起在哪見過此人,但是,由他的大眼瞳,她依稀可以聯想起他的長相,應該是臉容豐滿,五官輪廓分明……

忽然,那人轉身,雙眼往香奴方向看去……

兩對眸光乍然相對,香奴頓感渾身一震——

那人似乎也很驚訝,炯亮神目,居然瞬也不瞬地,與香奴對望著。

他動了一下,雙手交叉在胸前,閑適的靠在牆角,但黑眸仍沒離開過香奴的容顏。

倏然,亮光一閃,吸住香奴目光,她循光看去,只見他左手無名指上,戴了一隻戒環——

香奴嬌軀陡地震了一下,她慌措的扶住窗沿,俏臉剎白。

她想起來了,但是!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他,不正是在夢裡出現的人嗎?

他挑逗她、親吻她,深情專註的眼眸,厚實的雙手溫柔地解開她羅衫……

夢裡纏綿、香艷的情景,再次躍入香奴腦海里,而與她共織綺羅夢的男人,赫然就在眼前?

這……這……

香奴禁不住芳心震顫,俏臉紅得像桃子一般,偏偏,雙腿像被釘住了,離不開窗口,更離不開他的視線。

而他似乎也很有興味地,與香奴目光膠著……

正當兩情繾綣時,忽然,他身旁探出一個人,身高還不及他肩膀,與他低聲說了幾句話,同時,也抬頭望向香奴的窗口。

那男人點了點頭,戀戀不捨的收回眼光,和那人走了,臨走前,還頻頻回頭看著香奴。

高頎身影,完全離開了她的視線,香奴恍如被施了法術,頓然消除似的,整個人鬆軟得扶不住窗沿……

夢境應該都是虛幻,怎麼,幻境中的人,會真實的出現?

是巧合嗎?

這人也戴著戒環……可惜他蒙住了臉,也許,他並非她夢裡的情人吧!

香奴驚疑中,不斷回想著夢中人的面容,可是,記憶卻模糊一片……

「哎呀!小姐!你怎麼了?」

小桃跨進房內,一見香奴衣衫單薄的愣在窗前,擔心喊道:「你臉色好蒼白!是不是又犯病了?」

小桃扶香奴回到床畔,香奴卻不肯上床休息。

「我問你,一個全然陌生的人,會不會突然出現在夢中?然後,他又出現在面前?」

小桃疑懼參半的看香奴,伸手摸摸自己的額際,又探向香奴額頭。「唔?燒退了。」

「唉!我病好了啦!」香奴無奈的看著小桃。

「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就是……我夢見一個人,這個人我不認識,可是,他突然真實地出現在我面前——」

「一個人……你不認識……又出現……」小桃比手畫腳地,搖搖頭,她苦著臉。「我還是搞不清楚。小姐!你說清楚一點好不好?你夢見什麼人?是男?是女?你們在夢裡幹什麼?」

「他——」香奴猛然頓住,她怎能說出在夢中,與那人纏綿的經過。「哎!算了!算了!」

「小姐!我看……你這回病得不輕哩!難怪大人不放心!」

「我爹怎麼了?有消息嗎?」

「嗯!大人派陳副將來傳話!」

「人呢?」

「在樓下等著呢!」

「你怎不早說?」說罷,香奴提腳快速地往房外沖。

看香奴身如弱柳,小桃不放心,趕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扶她下樓。

陳副將朝香奴躬身抱拳。「見過小姐。」

香奴手一揮,示意陳副將不必多禮,忙問:「陳副將!我爹呢?」

「大人領兵朝西北繼續前進,他派小的向小姐傳話!」

「快說!」

「大人命令小姐立刻回關內……」

「什麼?」香奴俏臉剎白。

「末將和大人這一路往西北走,入目所及,一片荒涼大漠,水草絕少,平沙無垠,杳無人煙。值此冬季朔風強勁,飛沙走石,黃塵蔽日,白晝晦暝……」

香奴皺起一雙柳葉眉。

「那又怎樣?」

「大人擔心小姐身子弱,禁不起路途乏累,命小的親自護送小姐離開張垣,並親見小姐踏上回關內的路后,立刻趕上大軍覆命!」

「如果我不回去呢?」香奴嘟起小嘴,佯怒道。

「大人擔心小姐身體虛弱……」

「我病都好啦!不信,你問小桃!我正準備動身,趕去見爹爹。」

「可是……」陳副將欲言又止,面有難色。

「陳副將,我要你馬上趕上大軍,我呢,隨後就出發。」

「小姐!請你不要為難末將!」

「不會為難!」香奴一哂。「照我說的就行了!」

「小姐……」

「讓我跟著大軍北征,也是我爹親口答允的!怎麼?你還有問題?」香奴不得已端起架子,盯住陳副將,憤怒地說。

陳副將苦著臉,由懷中掏出令箭。

「小姐!大人令箭在此!」

香奴臉色微變。「有令箭也不早說!」

「是大人吩咐末將這麼做!」陳副將滿懷歉意對李香奴說道。

香奴像泄了氣的皮球,無話可說。

李宗道明白愛女執拗的脾氣,才發出這支令箭。如果陳副將沒有完成李宗道的命令,就要受軍令處罰。

在這種情況下,香奴不得不遵從了。

「大人也是愛護小姐。小姐一到邊關,立刻就病倒,大人怎能放心。」小桃插口替陳副將解圍。

「是的!請小姐諒解大人苦心。大人領兵,對抗強悍的薛延陀部族,實在無法分心擔憂小姐……」陳副將連忙介面。

「不要再說了!」香奴一張小嘴,翹得半天高,揚聲喚:「小桃!」

「是!小姐。」

「去收拾一下,準備回關內!」

小桃領命,回房收拾行囊。陳副將向香奴躬身。

「多謝小姐!」

雖然不悅,香奴也莫可奈何。「唉!我總不能害你違反軍令受罰。」

「謝謝小姐體恤。末將這就去找王步領,讓他的步兵,撤離驛館。」

「去吧!」

望著陳副將背影,香奴突然覺得有些悵然若失。

沒想到這麼匆促就要回關內,那麼……夢中的他……也只好……別了!

陳副將和王步領護送香奴到定羌縣時,已是晌午時分。

大夥在定羌縣用罷午膳,等香奴的馬車,踏上往內地的官道后,陳副將才領著小隊步兵回去追趕大軍會合。

不知是情緒低落?抑或是病癒后,猶不適旅途勞累,香奴臉色臘白的直按撫著胸口。

「小姐!你不舒服?」小桃忙問。

「嗯。」

「要不要停車休息一會兒?」

香奴搖搖頭。

隨著馬車一路顛箕,香奴小臉更加蒼白,而胸口也愈來愈難受。

「小姐!我看你還是躺下來休息一下。」小桃說著,移近香奴,就要扶她躺下。

「不,我怕躺下去,會把中午吃的東西,全吐出來……」香奴忙阻止,真的好難受。

「讓馬車停下,你休息一會兒,反正,我們是往回走,不必趕路。」

香奴正要開口,馬車突然急遽剎車,使得香奴主僕兩人翻跌,而車外馬匹同時開始嘶聲長嗚……

「哎!車把式的,你在幹什麼?」小桃揉著摔疼的臀部,揚聲叫道,並立刻扶起香奴。「小姐!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不礙事……」

好在車上有墊些被褥,否則這一摔,哪是疼痛二字足以形容。

讓香奴坐定,小桃掀開車簾。

「喂!車把式的!你……」

話說一半,小桃突如其來的縮回車內,臉色變得白慘無比。

「怎麼了?小桃!出了什麼事?」香奴擔心的詢問。

「盜……盜……盜……」

小桃結結巴巴的回答,可面色卻愈發難看。

「稻米?到了下一站?」

小桃連連搖頭,嘴唇抖嗦的指著車簾外。香奴莫名其妙的站起,準備探頭,小桃一把抓住她。

「小、小姐!危、危險……」

「怎麼會呢?」

正在此時,車簾掀開,小桃驚叫一聲,往後跌倒。

「小姐——」車把式哭喪著臉叫著李香奴。

「出了什麼事?」香奴似乎忘了方才,車子顛簸的痛苦。

「小姐!請……你出來……一下……」車把式也結結巴巴地說。

香奴正要舉步往前走,小桃猛地拉住她。

「不要!小姐!危險……」

香奴皺著眉心,不悅地說:「什麼危險,你也說不清楚,還是讓我出去看看吧!」

話罷,香奴鑽出車外。

馬車前有三個蒙面人分騎著三匹駿馬,一字排開,擋住官道。

「你們……」突然,香奴頓住了,她看到位於中間的男子,雖然蒙著面,可是,所散發的氣質,依稀與她的夢中情人相似……

香奴這一心虛,氣勢就弱了,她側臉問了問車把式:「他們這是幹什麼?」

「小的……不知道……」車把式愁眉苦瞼。依他想,應該是遇上了強盜,可是對方的裝扮看起來又不像強盜……

「喂!請你們讓讓路,好嗎?官道很寬,請不要擋住我們的路!」香奴嬌脆的揚聲說。

中間的蒙面人手一揮,身旁的兩人立刻策馬上前,繞到馬車後座檢視,小桃被這兩人嚇到,也鑽向前座,站在香奴身旁。

等兩人再回到原位,香奴忍不住又問:「喂!你們在盤查什麼?」

其中一人,低聲向中間那人說著話……

「喂!喂!你們讓不讓路?」

「小姐!你小聲一點,別得罪歹徒。」小桃暗地拉扯香奴衣袖,低聲說。

「什麼話?光天化日下,他敢怎樣?這兒可是大唐疆域內,有王法的吶!」

「小姐!你病都好了?剛剛看你還那麼痛苦?」小桃見香奴十足潑婦罵街的模樣,驚喜地叫道。

「呃!」香奴這才想起,撫一撫自己胸口。「車子一停,我就好了,不會想吐。」

這時,中間的那名蒙面人策馬走近,車把式的略顯緊張,香奴也直勾勾的盯著蒙面人猛瞧。

蒙面人雙手抱拳,沉聲問:「李小姐要往哪裡去?」

香奴心弦一顫——他、他怎麼知道她姓李?

「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為什麼?」他外露的眼神,有一股懾人氣勢。

香奴似乎被他這股氣勢震懾住,語氣也柔了起來。

「我要回關內,因為爹爹不讓我跟,命令我馬上回去。」

「喔?」眨著深潭似的黑瞳,他微微頷首,又問:「想不想去找你爹?」

「這……」乍聽有人願意帶她去找爹,香奴有些心動了。

「我可以帶你去!」

「真的?」

他再輕輕頷首。

香奴看看小桃、再看看車把式的,一時猶豫起來……

「小姐!他是不是歹徒呀?」小桃輕輕拉香奴衣角,聲音低得不能再低。「我們又不認識他!」

一句話點醒香奴他是誰?為什麼她毫不保留的,認定他值得信賴?

「你是誰?為什麼知道我姓李?」

蒙面人長笑一聲。「我不但知道你姓李,還知道你叫李香奴!」

香奴心弦再次震顫——難道,這就是緣分?彼此間的熟悉感,又源自哪裡?難道,他……

「你呢?你怎麼稱呼?」

「烈木真。」說著,他一指車把式霸氣地說:「調轉馬車,往回走!」

車把式驚疑的看著香奴。

小桃也驚慌的拉著她。「小姐!」

「等一下!」香奴喚住烈木真。

烈木真盯住她,等她下文……

「我很想去找我爹,可是,跟你走,不會有危險嗎?」

「鏘!」一聲,烈木真右手抽出腰間彎刀,左手由馬鞍旁拿出角弓弩,雙手並揚地喝道:

「有這個,還怕危險?」

迎著陽光,他左手指金光一閃……

香奴清晰望見他指上戴著戒環,正是與她夢中所見一模一樣!

這使香奴興起一股一探究竟的決心!她香唇綻開清麗如花般的笑靨。

「我說的危險,是、指、你!」

烈木真讓香奴的笑顏給勾了魂似,兩眼直愣愣地盯著她。

「我又不認識你!」被看得不知所措,香奴舉袖掩口說道。

「哦!」烈木真迅即收斂神色。「想跟我走,你就得信任我!」

「我甚至不知道你的長相!」

烈木真長笑一陣。

「這不重要!況且,跟著我,早晚總是會見到的!」

香奴張口,還想再問,烈木真揮手、策馬,當先往關外的路走。

「小姐!這樣……好嗎?」

「快進去坐好!」香奴朝車把式的說:「快跟上去!」

「喔!是!」

車把式忙調轉馬車,跟在烈木真后,另兩騎則殿後,走在馬車後面,踏向荒涼的關外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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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王的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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