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節 男色
1．
一大早我就被廚房叮叮咚咚的聲音吵醒，寒曉這個死丫頭昨晚睡的舒服了，現在起來折騰了，說是給我準備早餐，只聽廚房的噪音不絕於耳，沒辦法，我還是起來吧。
「你動靜小點，別讓樓下的人以為是地震了。」我頂着一頭亂對着寒曉說。
「媽呀，金毛獅王！」寒曉轉過身來，看見我一頭亂，驚魂未定。
「得了吧，你小心臟沒那麼脆弱吧，都是礦泉水，裝什麼純凈水。」我白她一眼，拿起她準備的牛奶，一口氣灌下三分之二。
「這就是傳說中的牛飲嗎？」
「小母牛騎摩托車，咱就是牛x轟轟，妞，你不服呀？」我乾脆跟她扯開了。
「行，小母牛來月經―血牛x。」寒曉乾脆跟我玩粗俗，我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我還不知道小母牛還有這個山寨版。
「妞，你咋一大早起來就這麼亢奮呢？還出口成章的？」我忍不住調侃她。
「等下你就知道了。」寒曉跟我玩神秘。
正說着，門鈴響了，一大早的是誰呀，我穿着拖鞋去開門，心裏還特別納悶。拉開房門的時候我還打着呵欠，一張嘴現門口站着打扮整齊的林小雨。得，端莊形象盡毀，已經第二次讓林小雨看到我這吊兒朗當的樣子了。算了，也沒什麼好掩飾的了，又不是第一次看到。
「你怎麼來了？」
「寒曉說上班要遲到了，讓我來接她。」林小雨淡淡的說，看來還沒忘記我工傷那回事呢。
「那個，羅總說我是工傷，他誤會了。」我想趁此機會解釋。
「寒曉，你在幹嘛？」林小雨完全不搭理我，徑直繞開我，走進廚房。
簡直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在氣什麼，還不聽人家解釋，啥人都有，還當我家跟自己家似的。
「林小雨，廚房重地，誰讓你進去的？」我跟在他後面，對他嚷嚷。
「你家是大內皇宮呀」林小雨諷刺我。
「是呀，你回去自宮了再進來。」我咬牙切齒，氣他莫名其妙。
「哎呀，你們兩個前世是不是仇人呀，怎麼一見面就吵架，小雨，過來吃早餐，我也給你準備了一份。」
怪不得一大早這麼精神，原來是想在林小雨面前表現一下賢良淑德，死丫頭，心眼真多。
2．
看寒曉的面子不理睬林小雨，他也不帶客氣的坐了下來。寒曉煮的竟然也是香茹雞絲粥，還有兩個小菜。
說實話，粥沒有林小雨弄的好吃。
「粥很香，寒曉手藝不錯呀。」林小雨拍馬屁。
「是不是有什麼秘方呀，寒曉。」我白林小雨一眼，調戲寒曉。
「你們兩個就別拍了，一碗粥就讓你們出賣了自己，我真佩服。」寒曉一眼看透本質，一針見血，一語中的。
「林小雨，乾脆你開個粥店，讓寒曉當店長吧。」
「行呀，到時候我就不用跑工地那麼累了。」林小雨回答的倒很從容，完全忘了他上次說要請我當粥店店長的，哼。
「那到時候我一定去捧場，一天三頓粥。」
「別貧了，快點吃吧，我上班要遲到了，莫央你也收拾一下，坐小雨的車，一起走吧。」
「不用了。」我才不要看他臉色。
「你都受工傷了，你們領導不負責嗎，上下班應該派個專職司機接送才對。」林小雨瞄瞄我被纏得慘不忍睹的手臂。
我為了逼真，故意沒拆，也沒重新包紮，他似乎看透我的心思了，我有點心虛。
「是呀，等下羅總來接我，寒曉你就不用擔心了，趕緊走吧。」我撒謊，臉不紅心不跳，第一次現自己心理素質過硬。
「那好吧，小雨，吃好了嗎，我們走吧。」
「好了。」林小雨放下碗筷，慢條絲理的起身，接着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懶人屎尿多！」我在他轉身後扔下一句，聲音不大不小，估計正好他能聽見。
他轉過頭狠狠白我一眼，心裏絕對在暗暗罵我粗俗。
我裝作沒事人一樣，繼續喝粥。
「常常責怪自己當初不應該，常常後悔沒有把你留下來，這些年過得不好不壞，只是好像少了一個人存在……」手機鈴聲響了，老爹的聲音在小小的房間里特別有穿透力。
「剛換的鈴聲？」林小雨從裏面出來，怪異的望我一眼，問道。
「不行呀？這個也屬於你管呀？」我諷刺他。
「寒曉，走了！」林小雨不搭理我，對廚房正忙洗碗的寒曉說到。
「喂，我是莫央。」我接電話，懶得理林小雨這個神經病。
「莫央，我是羅列。」
「羅總你好。我馬上就去上班了。」我很納悶他怎麼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查崗，看我上沒上班，急忙先聲奪人。
「我在你樓下的站台了，到吉大店的順便帶你到店裏。」他漫不經心的說。
「哦，好的。我馬上下來。」哈哈，謊能圓了，難道我能未卜先知嗎，得意地看一下林小雨。
「我走了，羅總在下面等我了，寒曉。」
「好的，一起下去。」寒曉從廚房出來取下圍裙。
3．
樓下羅列正靠在車邊抽煙，我不由得看呆了，一身剪裁得體的深藍西裝，越顯得他的身形修長，微蹙的眉，怎麼看怎麼有一種特別尊貴的氣質，整個人完全就是一幅畫，在加上他後面的黑色大奔，引來很多人側目。這就是傳說中的男色嗎？
一張紙巾遞到我面前，我納悶的看看遞紙過來的林小雨，難道我臉上有飯粒嗎？我趕緊掏出鏡子照照，什麼也沒有呀。
「什麼意思？」我睜着迷茫的眼睛看着林小雨。
「口水擦擦。」他很平靜的說道。
半響過去，我才反應過來。
「林小雨！」我的聲音在林小雨帶着寒曉絕塵而去后響徹雲霄，但是沒人應我，只留下一縷汽車尾氣。
「莫央，怎麼了，走吧。」羅列聽到我聲音了，跟我打招呼。
「羅總。」我迅換上一副標準的都市女白領的端莊樣。
又是一路無語，我不知道跟他說什麼，我還在想着林小雨陰晴不定的臉，他不會是吃醋吧，難道他愛上我了？想到這裏，我不禁傻笑起來。
「一個人傻樂什麼呢？」林小雨看我這樣，也樂了。
「沒什麼，想到一個笑話。」我隨便敷衍他。
「哦，什麼笑話，說來聽聽。」他不依不饒。
我沒想到他會追根刨底的，不禁一愣。突然想到林小雨講的神經病的笑話，於是繪聲繪色的伴着我豐富的肢體語言給他講了。
他聽完，哈哈大笑，半天停不下來。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眼睛快變成月牙，黑色的瞳孔像晶瑩閃爍的星星會光，晶亮晶亮的，彷彿有吸力般，我看到自己在他的眼睛裏。
「不好意思，失態了。」他看着我那樣，趕緊恢復常態，對我解釋。
「沒事，你笑起來真好看。」我心裏這麼想着，沒想到嘴上就冒出來了。
「咳，咳。」他假裝咳嗽兩聲，轉移話題。
我也覺說錯話了，一個下屬不應該對上司說這種話，有點懊惱自己神經。想起林小雨遞的紙巾，還拿在手裏擰著。
「手臂好點了嗎？」羅列注意到我手的小動作了，以為我疼呢。
「沒事，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為自己再一次說謊，沒有解釋而臉紅。
「呵呵，這麼大人還臉紅呀。」羅列又對我笑，他不知道我是被窘的，每當我不自然的時候就這樣子。
我把頭轉一邊不看他，他也不說話了。
4．
下車，我對他說聲謝謝就轉身走了，感覺他停頓了一下才動車子走，後背有種灼熱的感覺，難道他現我撒謊了，要不幹嘛那樣盯着我，嚇得我一直沒敢回頭。
肖肖也來了。
「店長，你手好點了嗎？昨天炎了嗎，住院了嗎？」她一臉着急，拉着我的手臂就看。
「沒有，你聽誰說的？」我記得我沒有告訴她呀。
「我看你沒來，就打電話問羅總了，他說你在醫院，我就告訴她你幫我擋了掉下來的硬碟，手臂受傷了。」肖肖怕自己多嘴，說得有點心虛。
「呵呵，謝謝。」多虧他，要不然我要是因為喝醉酒請假，羅列知道非當場開了我不可，這個小女孩總是那麼惹人疼愛，真是一朵解語花。
「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肖肖對我一臉笑意。
「不要謝來謝去了，好好工作，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我又想到丟失的巨款了還有羅列一開始跟我談好的業績標準，有點煩，口氣又有點嚴厲了。
「我會的。一定盡全力。」肖肖立馬正色道，也一臉嚴肅。
「呵，知道了，去忙吧，相信你的實力。」我被她逗樂了。
於是，這一整天肖肖也不讓我動，一會端茶倒水，看我要拿什麼立馬就跑過來了，對待客戶也非常熱情也很專業。我在遠處看着小小的她忙忙碌碌，心裏面忍不住有點心酸，想想未未此刻不知道在哪裏，是不是也在一個人面對很多事情，是不是像肖肖一樣，離開了家人和姐姐過得也很好，用自己瘦弱的身軀支撐著一個外表強大的自己，是不是也這麼樂觀而又疲憊的活着。
「常常責怪自己當初不應該，常常後悔沒有把你留下來……」鈴聲響起來了，我一看來電是落落，頓時來精神了。
「妞，最近過得怎麼樣，我回來了。」
「過得好極了，你呢，和彬去遊山玩水沒呀？」
「來談事情的，哪有時間玩呀，一辦完事情就回來了。我不在，有沒有什麼大事生？」落落是那種生怕沒有新鮮事的人。
「有呀，遇到一女的，在酒桌上，把我和寒曉都撂倒了，等你回來給我們報仇。」我非常激動。
「呵，你當我是復仇女神呀，那我要不要弄個造型再去赴會呀？」落落笑得咯咯的。
「我是認真的，嚴肅點，這關於我們三人幫的面子問題。」
「喲，這麼嚴重呀。知道了，等我睡一覺養足了精神，立馬去跟她拼了，不把她喝倒下我就倒下！」
「行了，我只看結果，不管過程，你好好想想戰略方法，過兩天寒曉生日你就準備實施。」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