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 兵臨城下
「我敢打賭，那些狗x的不敢過江！」
「你別轉移話題，行不行？我想說的是，他們為什麼會選擇這個時候動手？」
「嘖嘖，你可真是問了個很有『深度』的問題啊！」
「那是當然！嘿嘿，想當年，我也在部隊蹲過點！」
「哦是在炊事班吧？」
「什麼？老石，你……沒見這麼欺負人的！吳書記，你給評評理！說不清楚，我跟你沒完！」
「你別不服氣！小張，你來解釋解釋這個『深度』問題！」
被點名的「小張」很不情願地開口了——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一場戰爭的背後，總有它……」
「別……停！張司信，你給老頭子我上課來着？！」
………………
就在若大的船艙內，幾個老頭子爭論不休時，艙門悄無聲息地滑開了，一隊醫療機械人走了進來：「恢復時間已到，請回到各自醫療台！請回到各自醫療台！」
吳一平神色平靜地看着一排潔白的醫療台自艙壁滑了出來，然後舉步向標誌着1o號的枱子走去，其他人也在此時停止了爭論，相互對望一眼，向各自的醫療台走去，一個多月以來，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這種固定的作息安排，在飛船智腦的說明下，他們知道這是在為他們消除長時間的休眠負效應。（pm）
「葉凡！我要見你一面！」
突兀的聲音，在整個恢復艙內顯得非常響亮，而所有人的動作隨之都有一瞬間的停頓。
見身後的機械人沒有動靜，吳一平心中一動，再次開口說道：「葉凡！我知道你在看！我承認，之前我們之間有些誤解！如果這些天來，我們看到的東西是真實的話，可說是國難當頭！我們這些老不死的，總還可以為國家、為人民做點什麼吧？」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寂！彷彿在這裏，除了他們一批人之外，便沒有人類，有的便是冷冰冰的機械人，還有機械的電子聲，他們甚至不知道現在他們所處何方！
半晌，等不到迴音的眾人，慢慢地向各自醫療台躺了下去。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總控制室，葉凡的確正在靜靜地看着他們。
「嘻嘻！主人，這些人類還真好玩！每天都翻來覆去地討論同樣的話題，有什麼好說的，也不煩悶！」
「唉，小羽，他們這是說給我聽的！」葉凡微微一笑，見識了本星系群的廣袤，感嘆於宇宙的浩瀚無邊的他，看起來較一年前多了一份從容！特別是在俘虜了耶魯艦隊后，知道耶魯人居然在日本國進行人體殖裝后，對現在日本人在地球上的動作，付諸一笑了。
而此刻身在地球上的所有中國人，對日本人在半島上的行動卻是毫不關心，他們更關心的是，國家今天是否又射了新的衛星？特一軍今天又推進到了哪裏？又有多少國家的特種軍人空投到了自己所在的城市？又帶來了多少糧被物資？……
每當天空傳來飛機的轟鳴聲時，人們便爭相跑到大街上，對着天空指指點點，興奮莫名報紙上不是說了嗎，我們是除美國之外，少數的幾個飛機能上天的國家之一啊！
而隨着春節的氣氛漸隆，一些原本對總理代替主席作出決策還存有些許迷惑的人，也將那一絲疑惑拋之腦後，不管怎樣，現在蟲獸進入城市的機會越來越少，而報紙、電台、電視等，這些在一年前普及得不能再普及的東西，又開始逐步恢復，原來所熟悉的生活又在開始向人們招手，儘管地球氣候變化越來越惡劣，儘管宇宙高能射線的傷痛還未完全平復，但生活總是要向前看的，所有人都在開始憧憬著這場浩劫之後的美好生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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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天神基地深處。
「春田君！你確定畫面沒有人工剪輯么？」佐騰一夫強行壓抑住內心的激動，再次問道。
「將軍，以日照大神為證，我可以人頭擔保！那是真的！」春田友雄同樣雞動萬分，畫面中，那個在夢中被自己千刀萬刮的人，被一片巨大的蝠翼腰斬！這個畫面，儘管他已看過千百遍，還是不顧違返紀律，私自拷貝了備份——如此雞動萬分、振奮人心的畫面，即使再看一萬遍，他都不會生厭的！
「哈哈哈……先祖保佑！我大和民族崛起的時機就在眼前！哈哈……」佐騰失心瘋一般，手舞足蹈起來，「春田君，一旦神使確認，我們便會讓全世界在我們的力量面前顫抖！哈哈……」
「嗯……，這真的就是那個葉凡么？」一個聲音低沉地問道，一字一句，像是帶着一種神秘的魔力，直透人心！
佐騰一夫和春田友雄跪在那個人身後，匍匐在地，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良久，那人喟然一嘆：「沒有想到，他們居然也會有蝠翼人……起來吧！」
「讚美基炎！讚美神使！您的光輝無所不在！」佐騰倆人如蒙大赦，站了起來。
一直背對着他們的那人，怔怔地看着葉凡被巨大的蝠翼腰斬瞬間的定格畫面，像趕蒼蠅一般地對倆人揮揮手，厭煩之情，溢於言表。
「那就不打擾神使了！」佐騰必恭必敬地退了出去，在他低頭的那一瞬間，眼眸中掠過一抹精芒！
而那位背向而立的人，似有所覺，轉過身來，卻僅見兩人出門的背影，搖了搖頭，心中哼道，真是跳樑小丑！想我迪南若非想在個人修為上再求突破，又豈是你們這些原始人所能見的？可憐的杜布里！你還不知道我現在已經是獸皇級了吧？不過，相信要不了多久，整個耶魯星系都將見識我的強大……
澤田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如此輕鬆地踏上腳下這片土地！三天來，他和他的戰友們僅僅是馬不停蹄從一個城市趕往又一個城市！
第一天，他們剛剛搶灘登6；
第二天，他們佔領漢城；
第三天，他們佔領平壤；
……
敵軍呢？蟲獸呢？
就在剛才，他才往嘴裏胡亂塞了幾塊麵包，來自指揮部的命令便到了，經過幾個小時的急
行軍，當他從裝甲車內跳出來時，入目便是一條冰封的大河，零下近五十度的低溫，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冰晶！
「渡邊少尉，部隊為什麼停下來？」澤田向自己的好友問道。
不想渡邊卻沒有回應他，而是深沉地望向大河對面，半晌，方才一字一句地從嘴中擠道：「澤田君！前——面就是，那個國家！」
「什麼？！」許多士兵都聽到了渡邊的話，一時之間，澤田只覺得一股殺氣在空中聚集、瀰漫，身邊的戰士，彷彿在一瞬間便變身為兇狠的猛獸，擇人而噬！
澤田心中一寒，眼前似乎又變成了神社那一片火海，耳中似乎又隱約傳來那一聲吶喊！多少年來，這個國家與祖國恩怨交纏，愛恨不休！而一代代人又要麼刻骨銘心，要麼執意遺忘，最終，對與錯，正義或是邪惡，全部都湮滅在歷史長河，換取的是民族的對立與仇恨，個體的藐視與極端……一如那個引火**的靈魂……
「澤田君！澤田君！……」渡邊的呼喊將澤田從回憶深處拉了回來，「哈哈！澤田君！知道即將進入那個國家，你也不用如此雞動！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用他們低劣的鮮血，來洗涮你的恥辱！傾泄你的仇恨！」
澤田環視周圍目露凶光，滿面猙獰的士兵，心中的寒意又深了幾分！很奇怪自己突然走神的他，下意識地連聲附和道：「是！是！」
再次看了一眼大河對面平靜的山林，感受着身後戰士們強抑住的沉悶殺機，一句話不知是誰說過的話閃過腦海——上帝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難道說，這便是一年多來，自己一直追尋的火燒神社由來的註釋么？
在這一刻，澤田感覺自己像一個哲人般，為自己的國家深深感到憂慮！
軍隊的迅推進，即便是佐騰一夫都始料未及，此刻，他方始想起情報中，耶魯人的恐怖來！
——在前有稱之為獸皇戰士的，融合了耶魯殖裝獸基因的日本精銳特種兵開道，上有蝠翼人清掃情況下，整個半島上的軍事力量，被摧枯拉朽般的土崩瓦解，戰鬥往往是才開始，就已經結束，這完全就是一場毫不費力的進駐！
此時，佐騰方始深刻理解當年美國人提出的不對稱的戰爭理論，他方始重拾東京核爆前的自信，他的眼光又一次地落向他的前輩們未完成的版圖之上！沒有了葉凡背後強大的外星力量，那裏，將是大日本帝國的下一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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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一軍南下武漢匯合特三師？這是敲山震虎，逼我表態啊！」陳四九踱著方步，目光深遠。
「爸，我們怎麼辦？二哥他們還在星河市，等於在那個老狐狸的手裏！」陳其峰一臉的不忿，任誰一拳打出，最後卻現，打錯人了！這種感覺，比拳落空處更讓人惱怒！
劉江濤顯然也想到了同樣的問題，楊孝林、歐永剛那一幫人，還在安全局的變相軟禁之中呢，沒有想到，他老黑子的雷霆一擊，最後，真正的對手沒動絲毫，還憑空樹敵！
「怎麼辦？你們知道他手裏還有什麼牌么？你們知道葉凡出了什麼狀況？抓他的是誰？現在何處了么？」陳四九搖搖頭，「我們還是只有一個字——等！」
「那有些人……」劉江濤欲言又止，自從見到陳家老頭子突然出現在武漢，而此前一直態度曖昧的左向陽居然貼上了陳家標籤后，他就感覺局勢的複雜，遠遠出他和安全部1號的預料。
「唉，他們都是好同志啊！在蟲獸攻城的戰鬥中，那有不流血犧牲的？比如我們的吳小波同志，我看，可以評個烈士嘛！至於通訊中斷，市政府不能與外界聯繫，就地球現在的這種狀態，這太正常了！」陳四九知道劉江濤指的是誤中副車的楊孝林那一個團體，略一沉吟，不動聲色地道。
劉江濤點了點頭，心中無奈——趙老長，我已經儘力了！現在也只好等了！同時又想起在9538基地正與蟲獸基因融合的楊諄，這個自己當乾兒子一樣的傢伙，也不知能否挺過這一關，一時黯然。
「報告！」一名傳令兵大聲喊道。
「講！」陳其峰心中一緊，特一軍的動作可真夠快！
「報告長！陳琳少尉……」傳令兵的話還未說完，室內的幾人便見陳琳瞬間出現在他身後——
「爺爺是不是有葉凡的消息？」剛從9538基地回來的陳琳，一聽說幾位長突然緊急會議，以為得到了葉凡的情報，迫不急待地匆匆跟隨士兵闖了進來。
陳其峰心中一松，只要不是特一軍兵臨城下，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臉色一沉，喝道：「陳琳少尉！這是軍長機密會議！作為一名戰士，請你注意自己的行為！」
他心中對陳琳無視軍事紀律的行為，還是感到大為光火。
不想形容憔悴的陳琳卻像是未聽到他的話一般，掃了一眼會議室內的幾個人，臉色一黯，失神起來！當她回城清楚了葉凡現身武漢后的種種，幾天前葉凡被蝠翼人擄走時的自信轟然倒塌！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連續幾天來，當她總是夢見葉凡血淋淋地站在她面前時，她感覺自己再也無法支撐，一股暴虐的力量縈繞心頭，她需要泄！哪怕是同惡魔般的蝠翼人戰鬥死去！也比困在基地，坐等消息強！
「琳琳！琳琳……！」陳四九的呼喝聲，將她從失神中拉了回來！
陳琳眼色紅，靜立片刻，冷冷開口道：「我要去找葉凡！我要知道所有蝠翼人的一切！」
說完，目光似兩道利劍，直視劉江濤！
無邊的壓力在一瞬間席捲劉江濤全身！劉江濤心中一緊，字斟句酌道：「公開情報顯示，只有美國人有蝠翼人……，但前幾天情報部門傳來消息，美國總統巴克卻遭遇蝠翼人刺殺，死裏逃生……」
說完，見陳琳沒有反應，咬咬牙接着道：「巴克再次昏迷前，已命令對朝鮮半島增兵，應對日本人的軍事行動，我在想……我在想，也許，事件與日本人有關！……」
說着說着，劉江濤自己都覺得眼前一亮，近幾天，一直陷入國內局勢，未看清當前迷霧，當下緊接着說道：「陳琳少尉，以你對葉凡的了解和葉凡對日本的態度，如果說，一旦中日生軍事對抗，只要他還有能力，他會不會袖手旁觀，視而不見？我想，你們一定會有機會再見的！相信我！」
陳四九沒有阻止劉江濤的推論，正在內心琢磨這種可能性時，便聽陳琳堅定地說道：「
那好！我就隨特三師北上東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