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四方來客

第十八章 四方來客

掌龍門「三絕六高」大會前兩日,來自四方的武道高手紛紛聚集在掌龍門金龍巨柱下。

宇文長歌化身「五毒閻羅魔」,先一步上了「掌龍台」。

不過他也是「焰陽門」的一份子,他必須趕在同門上掌龍台時,與同門會合。

他卸掉了「五毒閻羅魔」的這身行頭,換上了一件「六雲衣」,身形劃出了一溜紅芒,衝下了「掌龍台」。

※※※「金龍巨柱」腳下,武道各派均已安營紮寨。

東邊那頭被正派「佔領」,各門各派的弟子都排成了整齊的隊伍,站在第一排的自然是「焰陽門」與「寒淵門」,後面一排的都是些作僧人道士打扮的人,那些便是「崇真觀」「百佛寺」的弟子。

西邊那頭,可謂是「草木皆兵」。一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都是邪派的人物。邪道的門派之間,幾乎沒什麼隔閡,不管哪派的弟子,只要是相互認識的,便都是「自家的兄弟」。

「幽宮」、「血府」、「玉影門」、「九衍殿」的弟子亂糟糟地站在一塊,喧囂至極。「東五毒門」、「西五毒門」,兩個曾經的邪道老霸主,如今已成了陌路之人,相互之間看也不看一眼。

宇文長歌為了防止門人的懷疑,身形騰出了四、五十里才停下。然後他裝作一副正在急匆匆趕路的模樣,奔向了正派諸人的隊列。

「借過!」

宇文長歌面前站著一列僧人,只見他如同一隻穿花蝴蝶一般,鑽入了人群之中。

「喲!焰陽門又出了個六雲的!」

「這次輸定了!」

「現在是什麼世道,焰陽門竟然蒙聲不響出了一個六雲弟子。」

「什麼蒙聲不響啊?那人不就是那個把另一個六雲弟子轟下山的宇文長歌嗎?」

一幫僧人完全沒有僧人的模樣,痞里痞氣地大聲議論著。

宇文長歌裝作一副沒有聽見的樣子,飛快地進入了「焰陽門」。

「嘿!宇文師兄,祖師在那邊!」孫全倒是個愛管閑事的,一見宇文長歌趕來,立馬熱心地給宇文長歌之路。

「謝謝了!」宇文長歌應了一聲。

「呼——」宇文長歌只覺得一股涼風刮在了臉上,身上的汗水瞬間消失了。

「嗯?」宇文長歌驚疑地看向四周,只見孔劍北揮了揮鐵骨摺扇,朝自己笑了笑。

「煉炎成涼!孔師兄果然是功參過人!」宇文長歌心中暗暗欽佩。須知這「煉炎成涼」乃是將炎熱之氣用真氣調和給人一種沁涼的感受,所以炎氣能夠蒸宇文長歌的汗水卻讓他感到清涼。

宇文長歌微笑以應,身形一擰,走向了祖師那邊。

只見老門主神采奕奕地站著,正在與一名儒雅的白衣中年男子站在一起,撫掌相談。

「祖師。」

宇文長歌走上前去,打了個招呼。

「長兒,你來啦。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寒淵門』門主——『冷墨書生』韓涼。」

老門主一捋長髯,笑呵呵地說道。

「韓大伯,還記得『隱珏山莊』的小兒長歌嗎?您可是曾經為我治過病的。」

中年書生一愣,隨即恍然道:「哦,宇文爍的兒子。」

「正是。」

宇文長歌一揖。

「竹兒,過來!」韓涼微微一笑,回過了身,向一個獨臂的青年招呼道。

「嗯?」被喚作「竹兒」的青年轉過了頭……

身長七尺,五官俊挺,目似點漆,一道劍眉斜飛入鬢;此人身著一件白衣,斷了條左臂,左邊的袖子卻隨風飄蕩著。右臂十分結實,但右邊卻沒有袖子,健碩的肌肉暴露在了外頭;背上,插了一根白玉鐧,古拙的花紋上流轉著淡淡的寶光。

「秦竹哥。」宇文長歌驚呼出口。

「咦?」斷臂的青年道,「你是……」

「我是……」宇文長歌臉一紅,彷彿不願被人聽見一般,把嘴湊了過去,說道:「我是病娃呀……」

「哦!」秦竹爽朗地一笑,捋開了額前的亂,伸出結實的手臂,與宇文長歌一個熊抱。

「哈哈!你小子病好了?」秦竹問道。

「你們倆孩子,見了兄弟就把師長給晾一邊啦?」老門主在一旁插嘴道,一邊還哈哈大笑著。

「鐵心大師怎跟孩子計較?咱兩年輕的時候,也不是將師長晾在一邊嗎?」韓門主爽朗地一笑,將老門主拉到了一旁,相互交談。

宇文長歌聽在耳中,不由微微一驚:難道韓大伯和祖師同輩?

秦竹見宇文長歌一副詫異的表情,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說道:「本門弟子常年生活在冰天雪地之中,皮膚老化緩慢,所以看上去十分年輕。」

「原來如此!」宇文長歌點點頭道。

秦竹微微一笑,問道:「你這次也是參加六高大會?」

「不錯。」

「可要愚兄給你介紹一下幾位參賽的強手?」秦竹熱情地說道。

「無所謂。」宇文長歌一副不敢興趣的模樣。

秦竹像是頭上沒潑了一盆冷水,隨即尷尬地笑了笑,說道:「看來宇文弟對大賽信心十足啊!」

「秦竹哥就向我介紹幾位參加三絕大會的高人吧。」宇文長歌其實真正關心的是「三絕大會」。畢竟,一旦他「五毒閻羅魔」的名號被打響,那日後無論是深入邪道還是尋找仇人都會方便許多。

「真是奇怪!」秦竹無奈地搖搖頭,「三絕大會的那幫變……高人管你什麼事?」

「好奇。」宇文長歌只能這樣回答。

秦竹並非不願給宇文長歌介紹這些人,而是因為那些高手一聽到有人在談論他們,他們便會立馬給自己一些教訓。確實,這和摸老虎的鬍鬚沒什麼區別。

「先和你講正道這邊的吧。」秦竹聲音壓得十分低。

「那邊那個丑和尚……」秦竹運起了「蟻語傳聲」……

「嗯?」只見遠處那個丑怪的老和尚,一擺千瘡百孔的袈裟,丑怪的頭扭了過來。

那是一張患有白癜風病人的臉,巨大的白斑遍布全身,丑怪的臉上,兩隻眼睛已被眼上厚厚的眼皮蓋住,他呲著斑駁的爛牙,向兩人笑了笑,隨後大袖一振,凌空賞了秦竹一個爆栗。

「嗷!」

秦竹捂住頭,慘叫了一聲。

「年輕人,背後議論長輩很不禮貌!」丑怪的和尚運起「腹語神通」向兩人傳聲道。

「抱歉。」宇文長歌運起「傳音入密」向老僧淡淡地說道。

老僧見宇文長歌施展更為精湛的「傳音入密」神通,身形不由微微一震,隨後笑笑道:「貧僧法諱曇遠,乃是『百佛寺』住持。」

宇文長歌點點頭,雙手合十,向老僧微微一拜,隨即與秦竹一起走到了別處。

「宇文弟,愚兄再也不敢冒險給你介紹了。」秦竹哭喪著臉說道。

宇文長歌微微一笑,拾起一根樹枝,對秦竹道:「你如果寫在地上,那些高手也拿你沒辦法。」

「好主意!」秦竹哈哈一笑,接過了樹枝,帶著宇文長歌去了「崇真觀」的人群那兒。

秦竹和宇文長歌伏在一個草叢中,秦竹狡黠地笑了笑,用樹枝指著遠處一個胖道士的背,正想說話……

胖道士擺了擺海藍色的道袍,肥碩的頭顱轉向了兩人……

面相還算和善,但表情極為難看。

只見胖道士肥厚的嘴唇掀了掀,像是在詛咒著在背後議論他的兩個人。

「那胖道士脾氣很壞,道號朽木,是『崇真觀』的觀主。」

秦竹一邊偷笑著,一邊將字寫在地上。

遠處,胖道士幾乎憤怒得想衝過來……

「快走!」

秦竹潦草地寫了兩個字,帶著宇文長歌去了別處。

「正道參賽的高手我給你介紹過了,現在再去邪道那兒看看。」秦竹彷彿是佔了高手便宜的模樣,賊兮兮地笑著。

宇文長歌倒沒這個心思去笑,他最想了解的,便是高手們的身份及實力……

「那錦衣的娘娘腔,是『九衍殿』殿主——『陣公子』周易經。」

「《周易》?《易經》?周易經?這名字真是……」宇文長歌心中暗笑。

遠處,一張白的像妖怪般的臉移了過來。

「呼!」

秦竹身形一碎,變成了一張張白色的碎片,拉著宇文長歌飛到了遠處。

「那個妖嬈的女子,是『玉影門』門主——『玉影紅妝』獨孤丹青。」

「嗯?」女子正要回頭,秦竹又走馬觀花般地閃開了。

「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還有那個詐屍般的醜人分別是『幽宮』和『血府』的老大。」

秦竹身形越來越快,說的話也簡略了許多。

最後,兩人的身形一定,出現在了一塊巨石的背後……

「這兩人要好好介紹……」

秦竹用樹枝寫道。他抬頭看了看宇文長歌的表情,只見宇文長歌正望著遠處,怔怔自語道:「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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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毒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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