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火脈神君

第九章 火脈神君

南方極熱之地,有一山名曰「焰陽山」,此山之中有一座武道大派名曰「焰陽門」。

門中弟子浴地下之岩漿,練長生之術,可謂神奇已極。

某客棧中,一位英俊的麻衣少年,背著一隻大包裹,正準備要上山拜師。

只見他淡淡地掌柜道:「俺要上『焰陽門』拜師,請問山路應該如何走?」

「嘿!你聽到那鄉下小子說什麼嗎?」桌上的某位醜陋漢子道。

「白日做夢……」桌對面的一個尖瘦女子毫不留情地答道。

麻衣少年恍如未聞……

掌柜的一臉福相,坐在一張小藤椅上,半眯著眼,尖聲尖氣地道:「嘿嘿!小兄弟,問路可也是要收錢的。」

言罷,閉上厚厚的眼皮,閉目養神。

麻衣少年看著掌柜一副死狗般的模樣,口中大聲說道:「給俺來盤『紅燜狗肉』,要肥的,最好是天天睡在藤椅上的。」

「恩?」掌柜跳了起來,怒視這麻衣少年,口中道:「好小子,竟敢罵我是狗?」

「好嘞,立馬上菜——」

廚房裡的廚子在這「要命」關頭應了麻衣少年一聲……

「哈哈哈——」

客棧里的人笑成了一片。

麻衣少年一言不地在櫃檯上扣了一錠金子,挑了個角落的位子,坐了下來。

「該死的!」掌柜揪著廚子的耳根踢出了客棧。

結果,跑堂的一臉尷尬地往麻衣少年桌上端了盤「干切牛肉」。

麻衣少年也沒說什麼,擺了擺筷子,示意他走開,隨後便吃了起來。

大嗓門的酒客們看過了這出鬧劇,哈哈一笑,隨即又談了起來。

「你們可知道幾天前武道上出現了第一個敢招惹『天剎網』的人?」

「哦,竟有這種人物?」

「那傢伙可厲害了,此人身著一件大黑袍,身材偉岸,腰際還盤著根大羽毛。據說此人身形佇立不動,挑下了整個『天剎網』分舵。事後轟動了整個武道,因為此人可能是百年前武道老霸主「五毒門」的元老,近年來出山走動,或許圖謀鏟掉邪道新霸主「天剎網」,所以眾人給他取了個『五毒閻羅魔』的稱號」

別的酒客驚呼一聲,感嘆道:「『天剎網』總舵主——『寰天死魔』可謂是當今武道上的最強人物,現在竟然又出了個叫『五毒閻羅魔』的老怪物,不知道兩人實力是否實力不相上下。」

「完全有可能!」那個話的酒客道,「若此人參加本次武道的第一屆『三絕六高』大會,那我們便可知曉其實力了。」

看官,此處需筆者介紹一下。「三絕六高」大會即決定「武道三絕」與「六大青年高手」的大會。此會中,無論正邪,皆可參與。「武道三絕」決定后便代表著武道中最強的三位高手的誕生;「六大青年高手」含義一看便知,不需筆者多加贅述。

書歸正傳,話說麻衣少年吃完了「干切牛肉」,從包裹中取出一塊「天剎網」地剎的蒙面巾,擦去了嘴上的油漬,扔進了殘羹里,身形一閃而逝。

想必讀者已經看出,此人便是「五毒閻羅魔」宇文長歌。

宇文長歌挺喜歡這個名號,於是便用上了。

「三絕六高?有意思。」宇文長歌低聲自語道,迅地奔上了「焰陽山」。

※※※焰陽山,紅得彷彿遠古火神的長一般。

山上,無論是草、是石、是木皆成血紅之色,且觸及之時感到十分燙手。

紅林中,飛禽走獸皆呈紅色。

更有甚者,一些飛鳥身軀之上正燃著熊熊火焰,極為奇異。

焰陽山上,只有一樣物件不是紅的。

不錯!那正是人的皮膚。「焰陽門」弟子常年浴火,老皮褪盡,皮膚猶如嬰兒般白凈。這正是「焰陽門」功法的神奇之處。

宇文長歌在上山途中,一路賞玩,一邊心中暗笑:「原來父親生前住在這個紅艷艷的世界里。」

「焰陽門」不知不覺間出現在了宇文長歌面前。

「門檻很高。」這是宇文長歌對「焰陽門」的第一印象。

「焰陽門」沒有大門,除了火紅色的圍牆,只有一個大檻。

當然,此中含義並非要彰顯「焰陽門」的威嚴,而是因為門派中炎熱無比,若凡夫俗子進入,或許會意外喪命。因此,這道檻的設立也是為了告誡迷路的行人不要擅自進入。

宇文長歌來到這個五尺高的檻前,只見看對面的是一個三尺來高的看門小童。

小童見到七尺高的宇文長歌站在檻下,十分倨傲地清了清嗓子,奶聲奶氣地說道:「閣下有何貴幹?」

「拜師!」宇文長歌見到對方如此目中無人,自己的態度也變得十分森冷。

「鄉下小子來拜師?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小童像長者般向宇文長歌說道。

宇文長歌毫不生氣,畢竟是師門,而且對方只是一個小童,自己也不好大肆作。

於是,他拿出蒼鵬看家的損人本領,冷冷道:「焰陽門果真氣派,連看門的人也如此別緻。」

小童漲紅了臉蛋,怒氣沖沖地說道:「你這小子,竟敢侮辱我派中無人。」

宇文長歌一聲冷笑,答道:「閣下可是自己承認自己不是人的。」

小童一愣,回想了一遍方才自己講過的話,不由小臉漲得羞紅,急道:「你……你欺人太甚。」

宇文長歌不答,冷笑以對。

「公……子抱歉,這是在下師弟,失禮了。」一個英挺的年輕人急匆匆趕來,皮膚上都是些繩子的勒痕。

宇文長歌坦然一笑,心之必是小童頑劣,把守門的師兄給捆了起來。

年輕人尷尬地一笑,把裝作不懂武功的宇文長歌拉上了大檻。

宇文長歌站穩了身子,只見面前的年輕人與自己年齡相仿,瞳仁中泛著淡淡的紅色,身上穿著一件綉有七朵金線火雲的紅衣。

宇文長歌差點驚叫出口:「居然只比父親少兩朵火雲!」

他再次凝神一看,現此人竟然已經身擁四甲子功力(二百四十年,雙百功奇境界)。

年輕人沒有注意宇文長歌在「觀察」他,他紅袍大袖一展,一隻圓形氣圈將宇文長歌牢牢裹住。

只聽他道:「本門地質特殊,若無功力之人在本門炎熱的環境中將寸步難行。」

「哦。」宇文長歌假惺惺地應了一句。其實他身擁三甲子功力,根本不必擔心炎氣傷人。

賢明的讀者或許會問:宇文長歌修為較低,何以看穿紅衣年輕人的修為。而紅衣年輕人卻糊裡糊塗地放了一個算是半個「偷師」的弟子進入門中。其實宇文長歌參修的《五毒絕練》雜篇煉身章中有一種「隱功神術」,可以防止他人在練功人未施展內功時看透其功力。

言歸正傳,話說年輕人將宇文長歌帶入「焰陽門」。宇文長歌經他交代,知道了今日門人都得去祭拜「焰陽門」開派祖師「焰仙」了。

年輕人頗不太會辦事,腳下乘了一朵火雲,竟將宇文長歌帶進了一間偏殿。而不是去大殿就坐。

身後的小童耍無賴般地尖叫了一聲,踏著一雙虎皮小鞋「蹬蹬」地向他的師兄追去。

※※※「焰陽門」某角落中的偏殿。

紅衣年輕人緩緩將宇文長歌放了下來。

「阿全,我告訴你多少次?別把客人帶到偏殿來,很不禮貌的!」

偏殿中傳出了話。

紅衣年輕人拍了拍頭頂,支吾道:「師……父,我又……給忘了。」

「公子抱歉!」年輕人趕緊向宇文長歌道。

說著,便將宇文長歌領進了殿里。

殿中,一個嘴唇上長著兩撮小鬍子,身長約為六尺的中年男人身穿一件八雲衣正盤坐在地上,面前放著一盤沙。

中年人左手抱這隻小葫蘆正喝著酒,右手持著十把小旗,正按一定方位插進沙堆里,看上去好像正在研究一張陣圖。

中年人抬起頭看向宇文長歌……

「噗!」

中年人一口酒全噴在了沙堆里。

「大師兄?」

中年人連忙擦去了嘴邊的酒漬,細看了宇文長歌幾眼,驚道:「是長歌啊!」

「6師叔,小侄給您請安了。」宇文長歌躬身道。

「不用不用,快起來。」中年人道。

看官,筆者此處需對中年人的身份進行一下介紹。中年人名曰「6浩然」,號「火神君」,乃是「焰陽門」火脈長老,焰陽門內功八重修為,功力約為三百年,他曾經在拜訪「隱珏山莊」時見過宇文長歌一面。

書接正文,只聽火神君十分感慨地說道:「五年前聽說大師兄被奸人所害,你又不知所蹤,師叔心裡很難過啊!」

「你回來了便好,以後就留在『焰陽門』吧。」火神君又道,「對了!你的病好了?」

「好了。」宇文長歌含混地說道。

「如此便好。」火神君也沒多問什麼,隨即扭頭對年輕人道,「阿全,還不快替宇文師侄換件衣服?」

「哦……哦。」年輕人連忙應道。

宇文長歌心中一暖,暗道:「此脈中人真是熱心。」

可以下的一句話立即讓他的想法有了改變。

「爹!這鄉下小子是誰?師兄竟然和他合起伙來欺負我。」門外,紅衣小童正急匆匆地跑來。

「此子乃是特例!」宇文長歌心中「鑒定」。

年輕人知道了宇文長歌乃是自己「焰陽門」主脈大師伯的後人,心中底氣十足,奔上前去向火神君稟明真相。

火神君雙目一瞪,從案台上取來十幾根牙籤,衝出殿去戳小童,口中道:「你個調皮的娃子,竟敢對主脈的師兄不敬,不要命了嗎?」

宇文長歌看在眼裡,心中隱有不忍,拉了拉年輕人的袖子道:「師兄方才話是不是說得太嚴重了。」

年輕人呵呵一笑,抓了抓頭皮,說道:「放心吧!師父怎麼可能對他的寶貝兒子下手呢?」

不出年輕人所料,火神君果然沒下手。

小童哭喪著臉坐在地上,一語不。

宇文長歌心中暗笑火神君對兒子果真是無比的溺愛。

鬧劇過後,小童心不甘情不願地向宇文長歌道了聲歉,小臉依舊虎著,彷彿在對宇文長歌說:「日後一定整死你!」

要是小童知道宇文長歌「五毒閻羅魔」的可怕身份,即使他向天借膽子,也不敢對宇文長歌不敬。

宇文長歌冷笑一聲,這件事便算揭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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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毒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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