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打量完了客廳的擺設,杜妍玉將目光移到顧旭身上。

他還是穿着絲質睡衣,雙腿盤坐着,能清晰地看到白皙的小腿和腳,很好看,也沒什麼汗毛,嗯,也許比女人還要秀雅,昏黃的燈光打下來,顧旭的臉看起來一半明亮、一半黑暗,臉部的剪影如漫畫書里的王子,輪廓完美,如果他不說話,絕對是一個清雅高貴的類型,可是誰又知道,擁有這樣一個外表的男人,實則性格複雜得令人難以想像呢?

「好看嗎?」

「好看。」杜妍玉托著腮,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顧旭發出一聲笑,低低的。

杜妍玉回過神來,尷尬不已,將目光收回,不知道該看向哪裏,只能低垂着眼睛。

顧旭已經關閉了筆電,「怎麼了,害羞?」

杜妍玉在這一刻很有掐死他的衝動,她緩了緩心神,試圖轉移話題,「我今晚睡哪裏?」

「我以為你知道的。」他幽幽地將目光鎖定她,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杜妍玉的臉有些莫名發熱。

「我以為以我們現在的關係,實在不必讓彼此如此尷尬。」她嘆氣。

「放心,我並不覺得尷尬。」顧旭很淡定。

杜妍玉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我可以睡客房。」

「不行。」

「為什麼?」杜妍玉發現自己已經瀕臨發飆的邊緣了。

「客房的鑰匙我都沒有。」

「怎麼可能?那我睡沙發。」她不信。

「抱歉,沒有多餘的被子。」某人悠悠然。

杜妍玉睜大了眼眸,目瞪口呆地看着某人,有這麼無恥的人嗎?有嗎有嗎?好吧,眼前這個就是一個。

「那我睡床,你睡沙發,被子給你。」這樣總可以了吧?至少沒被子,她還有被單。

「你以為我會睡沙發嗎?」某人好整以暇地抱胸,懶洋洋地看着她。

杜妍玉失語,他的意思是以他的高貴,不肯屈就於沙發嗎?

「杜妍玉,你在害怕什麼呢?」

最終杜妍玉還是妥協了,正確地說,是屈服在某人的淫威之下。

杜妍玉以極慢的速度在浴室里洗了澡,然後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裹好,磨磨蹭蹭地出了浴室,見顧旭並沒有在房間里,她鬆了一口氣。

夜風很涼,落地窗開了一半,風將淡紫色的窗帘捲起來,空氣里若有似無地暗含花香,好像是梔子花的味道。

杜妍玉和衣躺在床的一邊,微微蜷著,本想不睡,熬過這麼一個晚上,可是頭一碰到枕頭,那種舒服的感覺就引出瞌睡蟲,最後敵不過睡意,沉沉地與周公約會去了。

夢裏光怪陸離,一會兒夢見顧旭在婚禮上抿著唇的樣子,一會兒又夢見自己兒時揪著媽媽的衣角哭喊著要一起走,如此種種,她一向不愛作夢,從不曾刻意地去回憶過去,但今晚,似乎什麼都讓她夢到了

醒的時候天還是黑的,她喘著氣,一隻手在床頭柜上摸索著流動電話,想看看幾點了。

「作夢了?」黑暗裏,傳來男人低沉喑啞的聲音,隨即壁燈被打開,昏黃的燈光灑落在床頭。

杜妍玉轉過頭,見顧旭裸著上半身,斜斜地靠着,腰線以下被被子裹着,在昏黃的燈光里,莫名地有一種致命的誘惑。

「還早,繼續睡吧。」說着,伸手摟過獃獃的杜妍玉,環在自己的懷抱里。

回過神的杜妍玉掙了掙,「這樣太熱了,還是分開睡吧。」

顧旭的下巴抵住她的秀髮,低低笑,「你在怕嗎?」

說真的,她的確有點擔心,不過她有表現得這樣明顯嗎?

「看起來你似乎清醒了,不然,我們做點什麼來度過這漫漫長夜,嗯?」拉長的尾音里有着蠱惑和挑逗。

「別鬧了。」杜妍玉的臉紅了,背部靠着他光裸的胸膛,似乎能感受到肌膚的灼熱,而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邊,令她心跳加快外加體溫升高。

「我想要你,可以嗎?」他的唇移下來,咬着她柔軟的耳垂,滿意地感覺到懷中人的輕顫,「或者,你要我也是一樣的。」

杜妍玉渾身一燙,縮了縮脖子,「我想我們實在不必走到這一步。」

一旦情人的關係成立,他們再也不能像晚上那樣閑適地相處,她想,即使最後不能在一起,她還是不想和他這樣,至少她不想在他的記憶里,她的身上有着「情人」的烙印,對這些,杜妍玉很堅持。

顧旭的唇逕自向下,輕咬着她脖頸的細嫩肌膚,交合在她腹部的手已從睡衣的下擺探入,撫上光滑的肌膚。

杜妍玉想發出聲音拒絕,但說出口的竟成了破碎的呻/吟。

「你這個狡猾的小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他將她緊緊摟在懷裏,長腿伸過去,壓制住她的雙腿,頭側着,一偏就能吻到那張誘惑的紅唇。

「你這是趁人之危。」杜妍玉無法掙脫他的懷抱,有些氣憤。

「顯而易見。」某人供認不諱,手已經悄悄撫上玲瓏挺翹的胸脯,那柔軟有彈性的感覺讓他發出滿足的嘆息聲。

杜妍玉幾乎要羞憤地暈過去,她還以為經過晚上,他們如此和諧輕鬆的相處,他一定不會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也許是自己想得太簡單,這個男人從來沒有放棄過或是放鬆過對她的打算。

再也不想聽到她口中說出那些拒絕人的殘忍話,他將舌尖探入她的口中,糾纏住她的小舌頭,溫柔纏綿地吮吸廝磨著。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溫柔,讓杜妍玉有一瞬間忘記了反抗,她的沉默不語讓他的行為更加的放縱,恣意地在她的身上製造著一波又一波的熱潮。

等杜妍玉反應過來的時候,顧旭跪在她的雙腿間,俯下身,肆意親吻着她的身體,那

雙修長優雅如鋼琴師的雙手在她渾身上下遊走,所到之處,撩起陣陣情慾。

杜妍玉覺得自己如脫水的魚兒,有些喘不過氣來,「別……」

「來不及了。」顧旭低笑,鼻尖冒出點點汗水,眼睛微微半眯著,光裸著上身,肌肉充滿了張力與力量,如危險的獵豹。

杜妍玉迷迷糊糊地覺得形勢不大對,「或許你可以去沖冷水澡什麼的。」

話一出口,顧旭的手重重一捏,杜妍玉驚喘著,「混蛋。」竟然搞偷襲,一雙充滿水霧的貓眼瞪着身上的男人,令顧旭聯想到了小時候養的一隻貓,無辜、狡猾、傲嬌,帶點小小的嬌柔,惹人憐愛。

「看來我還不夠努力。」他慢悠悠地說道,繼續埋頭認真地「耕耘」。

杜妍玉的腦袋在這句話后一直呈放空的狀態,好久之後,才理解了這句「看來我還不夠努力」的意思,意思是在他的挑逗之下,她竟然還能說出拒絕的話。

這男人……

顧旭起了半身,將自己的內褲脫下,全身赤裸地將掙扎著起來的杜妍玉壓在身下,男人的欲/望硬硬地頂在她的大腿根。

「求求你,停下。」杜妍玉嬌喘著,雙手推拒着他的胸膛,努力控制自己的腦袋清醒一點。

顧旭毫不理會,將她的內褲也一同扯下,她的身上也已經全都赤裸了,嬌小玲瓏的女人軀體,過去歡愛的記憶如潮湧一般將他淹沒,與眼前身下這個女人重疊在一起。

實際上,他們過去親密的次數少之又少,杜妍玉是個很害羞的小女人,而那時候的顧旭自以為對她的感情還不是很深,雖然他佔有過她,當時他也許很愛做那種事,可並不覺得有多渴望,但是如今想起來,那種模糊又清晰的親密讓他血脈賁張。

他從來沒想到,重逢之後,自己對這個女人的欲/望會變得那麼的強烈,甚至比過去更加想嬰這個女人、佔有這個女人,從此,她只能屬於他一個人,再也不能離開,這種念頭越來越明晰,也越來越深刻。

原本今晚只是想親近她、逗逗她,可是他還是高估了自己,面對着她,他的意志力真是該死的薄弱啊。

「現在叫我停下,你是打算讓我死嗎?」欲/望讓他的聲音變得更加的沙啞低沉,隨便一句話、一個動作都似乎暗含魅惑的味道。

「哦,顧旭……」她呻/吟著,喘息著,雙手無力地搭在他的肩膀上,試圖推拒他,但因為無力的關係,倒更像愛人的撫摸。

「我要你,杜妍玉,給我。」他將她的腿環在自己的腰上,炙熱的吻封住了她的唇,身下的欲/望頂住了她的小腹,杜妍玉感覺煎熬更是洶湧而至。

外面的梔子花正開得好,乘着夜風,暗送芬芳。

而室內的兩人身上都是汗黏黏的,如同兩條魚兒交纏在一起,連空氣里似乎都有了靡靡的情慾味道。

……

男女之間的戰役,或許女人永遠是承受的一方,當然,除了極少數的大女人和小男人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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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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