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京城——

金璧皇朝的京城又被稱為聖京,這座城市作為國家的首府已經歷經兩個朝代共五百多年,因為前朝的末代皇帝在還沒有兵臨城下的時候就通過談判退位了,所以這座城市並沒有經過戰火的洗禮,高大的城牆用一種含鐵礦的青色的花崗石堆砌而成,堅固無比,而且在新皇的授意下又修了一道比城牆略矮的外城牆,這座外城牆與內城牆間隔三百步,假如有敵人來攻擊的話,一定要先摧毀或者佔領外城牆才能繼續前進,可是如果在內城上佈滿弓弩手的話,那些前來的敵人就只有死路一條。

鑒於現在是和平年代,兩座城牆之間的空隙被種滿的花樹,四月的京城正是春末夏初的時候,因為還沒有到五月的梅雨季節。整天的艷陽高照。一些抓着春天尾巴拚命的揮灑自己最後的艷麗的花樹,依然爭奇鬥豔,散發着各種芬芳,將京城包圍在一片花海中,異常的美麗。京城有四座城門,北門是正北方、東門是正東方,但是南門和西門的位置就有些不同,據說這樣可以迷惑來進攻的敵人,總的來說聖京的建造是本着一座軍事碉堡來設計的。

距離北門最近的酒樓叫做「會賢樓」,是一座三層的木質建築,一樓是給普通的平民百姓、販夫走卒或者單獨的客人使用,二樓是為一些大的宴會或者身分比較高貴一些的人使用的,而三樓則都是一些封閉的雅問,是為了一些喜歡安靜或者有特殊身分的人準備的。總的來說「迎賓樓」是符合社會各階層人需求的酒樓,深受京城人們的喜愛,況且這裏的大廚據說是御膳房地位最高的御廚的師弟和他的徒弟們,菜好吃的沒話說。這座「會賢樓」與城中心的「聚星樓」、城西門茶樓兼酒樓的「天香樓」、城南的妓院兼酒樓「紅袖招」、城東的客棧兼酒樓「迎賓居」同屬金璧皇朝第一首富沈家的產業。

在金璧皇朝你可以不知道皇上姓什麼,但是你不能不知道沈家。沈家很久以前就是一個很有名氣的商業家族,三年前在素有商界神童的沈家九子的帶領下更是囊括了幾乎各行各業的生意,在金璧皇朝幾乎成商業霸主地位。為沈家工作的人被統稱沈家人,全金璧皇朝直接或者間接靠沈家提供的工作過活的家庭就有十幾萬,包括其他國家的分部共有幾十萬的人為沈家工作。

五年前沈家上代家主意外去世,沒有來得及立下遺囑。家主共有亮兩弟,自己的嫡系也有兒女共九人,可是家主的位置只有一個,沈家頓時面臨內鬥。嫡系的長女毅然入宮為妃藉助皇家的力量保住了自己弟妹的地位,嫡系也團結一致共同推薦第九子繼承了家主。在沈家商行各位長老的支援下,沈擎久用一年就平息了內亂,用一年的時間進行改革,餘下的三年將沈家的資產翻了十倍有餘。

這五年裏沈家的長女為皇上一共生下了三個皇子,被封為貴妃,在後宮沒有皇后的情況下,已然是皇家三宮六院之主。長子更因為是嫡長子而被立為太子,按照目前皇上獨寵的情況來看,至少還能風光十年,如果沒有意外將來的太后之位也是不會跑了。沈家嫡系弟妹也因此頂上了國舅、郡主的名號,地位更是直逼皇族。

街上的服裝店早早的就掛起了今年最流行的夏季服飾。一些大的水果行也擺出了從南方運過來的時令水果,各種商鋪的夥計站在門口大聲的招攬客人,更有一些清秀的賣花女穿梭在人群中兜售。這就是天子腳下的京城每日悠閑的景象……

在「會賢樓」三樓臨街的包廂里一位身穿紫色衣服的青年正站在窗口向下跳望。紫色是一種會給人帶來神秘感的顏色,這個人卻出奇的適合這個顏色。一張英俊的會讓女人尖叫的臉上卻充滿了陰柔的邪氣,似笑非笑的挑着嘴角,細長的眼睛裏卻沒有一絲除了殘忍以外的表情。冰冷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只需要輕輕一掃就會讓你不敢再看他的臉。修長而結實的四肢讓人聯想起黑豹。雖然舉手投足明明看起來很斯文,但是就是給人一種感覺彷彿下一刻他就會撲上來將你撕碎。此刻他正全心全意地看着發生在北城門口的一幕騷動。

騷動的主角是三個男人,或者應該說是一個青年與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

假如說樓上的男人是豹,那麼此刻的青年就是貓。可以用精緻來形容的一張臉上沒有一絲瑕疵,長長的眉毛沒有一絲雜毛,彎彎的彷彿是畫上去似的,略顯狹長的雙眼,帶着天生的傭懶,高挺的鼻樑使整張臉呈現出立體,鼻下那張唇型完美的薄唇更是為這張臉增添了一抹艷色。這樣的容貌亦男亦女,若是生為女子可以稱得上是傾國傾城,若生為男子可以稱得上是貌比潘安……先決條件是如果他不把自己的臉皺成這副好像包子的模樣。

「你……你們怎麼會在這裏?」青年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努力的瞪視眼前的這對雙胞胎少年。

「當然是為了抓你回去!」一左一右兩個少年已經將他的所有退路都封住了。

「七弟、八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放我一馬吧……」青年哀求地說道,艷麗的臉上滿是愁苦。

「二哥,不是我不幫你,九九說了誰放你走誰就要替你去。」右邊的少年顯然心比較軟一臉為難的說。

「你們都看過那個女人了吧?又肥又醜比我還高,動作粗魯嗓門又大,說話的時候還噴口水。我在我娘的墳前曾經發過誓一定要娶一個大美女給她做兒媳婦,如果我真的娶了她怎麼對得起我娘的在天之靈……」青年立刻轉移目標滔滔不絕的企圖動之以情。

「對不起也沒有辦法,我想二娘會理解的。沈馬兩家的聯姻勢在必行,否則沈家很難進人關外牧場事業。」左邊的少年可沒有那麼好說話,一句話就把他堵住了。

「可以讓擎月去娶呀!他那麼有男子氣概,武功又好,關外的姑娘應該喜歡這樣的男人呀,我這種不男不女的長相怎麼拿得出去?」非常時刻此男就不顧什麼兄弟之情了。

「你也在沈家養尊處優當了二十年的米蟲,該是為沈家做出貢獻的時候了!」

說話間兩個少年已經一左一右的將青年的雙臂鉗住,「人家馬小姐看中的是沈家二少爺沈擎日,聯姻的事情非你不可,二哥你就認命吧。」雖然覺得二哥有一點可憐,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不要啊!救命啊!你們賣兄求財天理不容!來人啊——救命啊,我不要娶肥豬,我要娶美女!!」這位被叫做沈擎日的青年就這樣被兩個狠心的弟弟一路拖走了,圍觀的人群也都沒有同情心的讓開了一條大路,看着消失在道路盡頭的沈家兄弟,京城的百姓紛紛笑着議論起來,不時地發出嘻嘻的笑聲。一個顯然是外來的客人走進城門,頭戴着一個大斗笠風塵僕僕的樣子,看到周圍的人議論紛紛好奇地問身邊一個老人:「大爺,請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人捋著花白的鬍子笑呵呵的說道:「你可問對人了,別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我孫子的鄰居的三姑的小兒子在沈府當差,聽他說這個沈家有三個女兒五個兒子,那個被抓走的是沈家二少爺,抓人的是排行第七和第八的少爺。說起那個二少爺長得可真俊啊。他親娘當年是京城第一美人,連着三年都是花魁,他長得跟他娘可是。一個模樣……」

「咳!大爺,我是問剛剛發生的什麼事情,他為什麼被抓走?」外鄉人打斷了這位老人對沈家二少爺容貌的感嘆。

「你們太年輕了,沒有趕上當年他娘選花魁的盛況,我敢說自那以後的花魁都趕不上他娘的容貌……」原來老人不是讚歎沈擎日的容貌,而是懷念他娘的。

「大爺,如果你不知道的話我可以問別人。」外鄉人一轉身就打算走人。

「誰說我不知道!這個城裏發生的事情我章大爺還沒有不知道的!這不今年年初的時候,沈家當家的決定今年的重點是在關外的牧場業佔一席之地,可是關外的勢力已經接近飽和了,外人很難進去,於是聯姻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現在關外最大的兩家是雷家牧場和馬家牧場,馬家是舊勢力已經逐漸削弱了,雷家是後來崛起的新勢力實力不容小覷。剛好馬家也決定藉助沈家的勢力重新奪回牧場霸主地位,於是就決定讓馬家大小姐和沈家長子聯姻,這樣兩家的勢力就可以結合了。剛才大概是沈家的二少爺不喜歡這門親事決定逃婚,而七少爺和八少爺是把他抓回去。」老人得意洋洋的說道。

「謝謝大爺,我明白了。大爺您真的是無所不知啊。」斗笠男深深的佩服的說道,大大的滿足了老人的虛榮心。

紫衣青年看到鬧劇結束了一轉身返回了座位,伸手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啜飲起來,不一會兒包廂的門被輕輕的敲了敲:「爺,我是吳仁。」

「進來。」青年背對着門口頭也不回地說道。」

進門的正是那個斗笠男,他走進房間以後仔細的將房門關好,確認了沒有什麼閑雜人等偷窺然後走到青年身後曲起右臂敲擊了一下心臟,假如此刻有人看到這個動作一定會尖叫的逃走,這個動作正是被人稱為惡魔的馬賊隊伍在屠殺之前所作的,被稱為惡魔的召喚。這個青年正是北方人民聞聲色變的雷錦,而那個拿下斗笠露出一張平凡面孔的男人正是他最信任的手下之一吳仁。

「情況如何?」雷錦點頭示意讓吳仁坐下,等他一坐好就問道。

「看來這次馬家真的要引狼人室了。」吳仁這種大眾面孔最適合打探消息,看似忠厚老實誰也不會注意到他。「他想要抱住沈家的這條大腿好救自己一命。」

「看來我們還真的把馬家逼上絕路了。」雷錦邪邪的笑了笑。

「看樣子沈家似乎不知道馬家現在岌岌可危了,居然還將自己家的少爺送給馬春花那個花痴入贅,看來沈家也不過如此。」吳仁撇撇嘴,想起馬春花的惡形惡狀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沈家畢竟是中原第一富,而且還有皇家的背景,假如真的跟馬家聯合起來也會很麻煩。」雷錦想了想說道。

「爺的意思是要破壞這次聯姻?」吳仁小心地說道。

「一定要破壞。」雷錦不知道在想什麼,臉上露出殘忍而貪婪的表情。

「那爺打算將沈家二少爺……」吳仁作了一個殺人的手勢。

「不,我還沒打算現在與沈家正面對決。現在沈家或許不知道馬家真正的狀況,但是如果他們的少爺死掉了,只要他們仔細一調查不難發現我們的存在。到時候如果官府介入就更麻煩了,我還打算再經營幾年牧場呢。」

雷錦當然知道當初各國官府之所以無法圍剿他們是因為他們居無定所,而且他們也小心的挑選沒有勢力背景的人下手,加上他們遊走於各國的邊境,當時各國互相猜忌不可能聯合起來對他們進行圍剿。但是現在不同了,金璧皇朝新皇登基以來,先整頓內部,然後破格提拔了大批年輕官吏,任用真正有才的平民將軍,使得朝廷上下煥然一新。就在這個時候西方的貉沐國突然內亂,內亂結束以後新可汗與金國簽署了永不侵犯的和平條約,使得金國可以集中兵力迅速的將東南沿海的海盜與倭寇掃蕩一空,解決了海岸線的危機。

北方各小國一看金國下一個目標就是他們,馬上紛紛主動跑來簽署永不侵犯條約,或者是兄弟國之間的互相幫助。南方的南昭國原本就是金國的友邦,據說金國的開國皇帝還有二分之一的南昭國血統,這樣一來金國可以稱得上是四海昇平了。雷錦就是看到這樣的情況才決定金盆洗手利用他們積累下來的金錢開了一個牧場,同時也是因為當年的那批青少年如今已經大都是而立之年,也該是成家立業娶妻生子的時候了。如今這個牧場有着兄弟們的全部心血、多年的積蓄,雖然現在已經都已經回本了,但是錢這個東西誰也不嫌多,這個時候就更加沒有理由樹立沈家這個大敵了。

「只要這個婚禮沒有新郎就可以了。」雷錦眯起眼睛笑得很開心。「沈家的二少爺看起來很美味呢。」

吳仁立刻明白了雷錦的想法,雷錦從來都沒有掩飾他的喜好,他喜歡那些少年更勝過成熟的美女,偶爾也會找一些未發育的女孩過夜。看樣子雷錦是看上了沈家二少爺的美色,打算客串一下「採花賊」呢。

「爺,我這就去踩盤子,您等我的消息。」吳仁無奈的站起身來,他們這些從開始就跟着雷錦的兄弟對雷錦這個毛病很頭疼,他們還想要看到小雷錦繼承他們呢。

「你先吃飽了再去吧,回頭到客棧找我,我先去逛一逛京城。」雷錦擺擺手走出了包房。

此刻,沈家的後院,這是一個典型的江南園林風格的院落,涼亭、假山、樓閣、水榭、花花、草草一應俱全,可是卻沒有零亂的感覺,反而透出勃勃的生氣。

沈擎日的卧室就在庭院的東南角的一棟兩層小樓里,幾名孔武有力的家丁,手裏拿着魚網站在小樓的幾個出入口,包括樓梯口、房門、前窗戶和後窗下,標準的天羅地網牢牢的看守着小樓裏面的主人。

「我肚子疼!要死了!唉呦疼死了……快開門讓我去找大夫!」沈擎日精力十足的敲著門叫嚷着,可惜門外的家丁充耳不聞,動也不動的站在門口執行守衛任務。叫得口乾舌燥沈擎日終於放棄了這個詭計,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解渴。「怎麼辦啊,難道我就真的這樣被押上花轎賣掉了?」沈擎日喃喃自語:「還說我只有一張臉可以用,如果人老珠黃了就一點價值都沒有了。這是親兄弟應該說的話么?」

沈擎日在這段時間裏已經想了無數的逃脫計謀,可惜都被家丁們以不變應萬變的方式化解了,最後已經變成了他自己在唱獨角戲,有些胡攪蠻纏的趨勢了。雖然作為家長的九九說了他只要忍耐一段時間就可以了,因為根據他們的調查馬家已經剩下空殼子了,沈家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取代他們在北方的勢力,到時候他就可以恢復自由之身。反正男人成一次親也不會貶值,這就叫做捨得的孩子逃不住狼……一他就是那個被捨棄的孩子。可是在這之前呢?難道他就要去抱着那頭母豬么?還讓他對那個母豬好一點好得到他們的信任。可是就算他平時再喜歡小動物也不能對一隻豬和顏悅色,尤其是一個花痴豬!一個女人二十二歲了居然還嫁不出去,沈家男人雖然不少,但是適婚的只有三個,老三雖然只比他小三個月但是聰明的留了一大把鬍子,因為喜歡練武整天一身臭汗,穿的也隨隨便便看起來就好像是市場殺豬的,說他是沈家的三少爺人家也不信。老六呢……他現在根本身不由己,雖然掛着一個御醫的名頭其實是給一個王爺當專屬大夫。他現在連回家看看都要跟人家報備,假如人家不同意還回不來呢。去北方聯姻?等著沈家被王爺找麻煩吧。沈家現在雖然勢力不小,但是人家可是正牌王爺,皇上唯一的親弟弟,到時候吃虧的還是沈家,所以老六根本就不能指望。算來算去他果然是不可替代的……難道人優秀也有錯么?

「肚子好餓啊,九九算你狠,連飯都不給我吃。」看來那群傢伙是打算把他餓得手軟腳軟然後好直接扔上馬車運到馬家了。為了節省體力沈擎日爬到床上將自己埋進柔軟的被褥之間,反正他從來也沒有在算計上贏過九九,與其現在掙扎還不如到時候見機行事呢。

大概是連老天都覺得今天註定是沈擎日的不幸日,傍晚的時候還很晴朗的天氣,太陽一落山就開始颳起了大風,那些本來就所剩無幾的花樹明天恐怕已經變得光禿禿的了。伴隨着大風而來的烏雲將月亮和星星的光芒掩蓋住了,花園中低矮的小樹被風吹得拚命搖晃發出呼呼的聲音,夜裏那些本來就不明顯的聲音就更加聽不到了,今夜正可謂是月黑風高,真乃盜賊小偷作案的良辰佳時。

一條漆黑的人影隨着風勢輕盈的落在小樓屋頂的陰暗處,仔細的觀察幾名家丁的位置。雖然是一個時辰前才換的班,但是長時間的精神高度集中加上天氣的惡劣已經讓這些小夥子疲憊不堪了,何況他們還要守到天亮。守在後窗下的家丁忍不住揉了揉被風吹得有些不舒服的眼睛,才一閉上眼睛就感到身上一痛,發現自己不能動了。隨後幾名家丁都被點住了穴道一個個地成為了雕塑一般。

屋頂的人正是雷錦,他丟下手中剩下的碎瓦將手拍乾淨,從容的飄身來到沈擎日房間的門口,輕蔑的看了看那兩個瞪大眼睛卻視而不見的家丁,推門而入。油燈已經因為快要燃盡燈油而昏暗,而沈擎日此刻早就進入了夢鄉,真不知道該說他是神經大條還是無知無畏,這種情況下還能睡得這麼香。不過儘管屋子裏面光線不清,但是對雷錦這種內功高手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僅著單衣的沈擎日因為在棉被裏翻滾而顯得衣衫不整,領口微微下滑露出一半的肩膀和大片的胸膛。因為甚少運動以及見陽光,使得他的肌膚格外的白皙,光滑的皮膚髮出彷彿是珍珠一般的乳白色的光輝。足下無聲的來到床頭,雷錦伸出手指輕輕的滑過那水嫩的肌膚,立刻為着上好的觸感不禁讚歎,果然是極品,這樣的觸感怕是在女人中都不多。無意識的沈擎日對那隻騷擾的手指贈了贈,感受到了溫暖本能的靠了過來……就像一隻可愛的貓……對啦,剛剛他就一直在想這個男子像什麼,為什麼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原來他像貓。

雷錦身為金璧皇朝北方最大的禍害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他這個殘忍、狡詐、無情的人喜歡貓……沒錯,就是那種小小的、軟綿綿的、黏人的貓。

雷錦是一個孤兒,從還不懂事的時候就開始流浪。其實誰也不知道在他幼年的時候有一隻貓曾經照顧了他,在那個寒冷的冬天裏,是那隻大黑貓用身體溫暖著小小的雷錦,在那些食物缺乏的日子裏,是那隻大黑貓將抓來的老鼠和昆蟲給小雷錦吃,長大的雷錦在回憶起那段日子的時候曾經想過,也許那隻貓其實是他父母飼養的,這就是為什麼直到那隻大黑貓死掉它都不曾離開過雷錦。只有對這隻貓的回憶是雷錦充滿殺戮與血腥的前半生唯一的溫暖。

雷錦沒有給那隻貓取過名字,他只叫它小貓。小貓漆黑的毛髮在食物富足的時候油黑而發亮,修長的身體、靈活的動作,雷錦的第一次覓食就是在它的指導下完成的,在小貓死去之後雷錦也是靠小貓教他的狩獵辦法養活自己,直到他學會了更高明的武功。養過貓的人都知道,貓是一種愛乾淨的動物,雷錦的潔癖是受小貓的直接影響。每天如果不洗澡那天他的脾氣會格外暴躁。

但是儘管如此,自從小貓死掉以後,雷錦卻從來也沒有養過貓,最多在別人沒有注意的時候駐足在街上看着來來往往的貓。他很想要再養一隻貓,可是之前是因為他的條件不允許,現在是因為他的身分不允許。所以他喜歡貓直到今天依然是一個秘密。

若是一隻人型的貓呢?雷錦不知道他對那隻撫養他長大的小貓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但是他知道他對眼前的這隻「小貓」產生了不可抑制的慾望,那是一種狂熱的佔有慾與性衝動。手中不停的順着領口向深處探去,有意無意的撩動兩個粉紅的櫻丘,成功的使他們漸漸挺立。迷迷糊糊的沈擎日口中不滿的咕噥著,下意識的躲避騷擾。

雷錦將沈擎日的上衣拉開,一手繞到他的背後撫摸,一手在他的胸腹流連。當他的手撫過沈擎日背脊正中的時候,沈擎日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嬌喘。看來這裏果然是「小貓」的敏感帶,雷錦的眼中帶着不容置疑的情慾,突然很不滿沈擎日緊閉着的雙眼。他低下頭含住沈擎日的雙唇充滿霸氣的吮吸著沈擎日口中的蜜汁,掠奪他的空氣。

「嗚……」硬生生被憋醒的沈擎日無奈的張開雙眼,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張放大的人臉,除此之外一股純男性的剛陽氣息充滿了鼻端、口內,與自己身上混合了淡淡的麝香和檀香的氣息截然不同,那是帶有大地、青草和陽光的味道。辨別了一下自己究竟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沈擎日發現趴在自己身上的這個人有得寸進尺的趨勢,他將舌頭探入沈擎日的口內尋找他的柔軟欲與他交纏,當機立斷沈擎日狠狠的咬了對方的舌頭一下,猛地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軀體,順勢滾到了床腳。

不知道因為情慾還是氣悶而滿面潮紅的俊顏,狹長的眼睛半睜充滿了水氣,眼波流轉平添了無盡媚色,黑色的長發因就寢而披散,在燈光中發出綢緞般的光亮,把身上的肌膚映得彷彿是溫潤的白玉,那發亮柔順的黑髮讓雷錦想起了那隻小貓。急促的呼吸讓他的胸膛不停起伏,挺立的紅櫻在凌亂的內衣里若隱若現,被充分滋潤了的雙唇晶瑩剔透,雷錦舔舔自己的嘴唇回味起「小貓」甜美的滋味,不禁露出猥瑣的笑容,讓他的一張充滿男性氣概的俊臉變得邪惡無比。

雷錦打量沈擎日的同時沈擎日也在看這位不速之客的臉…」不認識……裝束……一身夜行衣看也知道不是客人,大概是小偷、盜賊、採花賊之類的人……身材壯碩……自己肯定打不過……所以……「啊!你到底是誰?走開啦!再不走我要叫人了!……救命呀!有賊呀!有淫賊!採花大盜!快來人啊!」希望外面那些看守這次能進來看看,嗚……叫了好幾聲都沒有動靜,難道說自己已經變成了放羊的孩子了么?

雷錦好整以暇的看着沈擎日的臉從警惕到無奈的皺在一起,絲毫不擔心他的呼救會帶來麻煩。不過這尖叫實在有些吵,一伸手拖過沈擎日用自己的嘴將他的尖叫堵到了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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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貓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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