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虛幻空間*宇宙大神

就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歐陽果和那名歹徒已雙雙墜入了懸崖！

疾墜中，二人的身子仍緊緊地纏在一起，直到撞斷了好幾根突兀的粗大樹枝才分了開來。

「我這就要死了么？……死了么？……」歐陽果腦中的念頭飛地轉動起來，「既然已生無所戀，死了倒是乾脆……這樣的死法，倒也還算是轟轟烈烈吧？……」無數張熟悉的面孔剎那滑過腦海，往事一點一滴匯聚成了大海，那些愛過的、恨過的，都將永遠地逝去……「大大、娭毑、哥哥，永別了！……公公、媽媽婆、弟弟，我跟你們來相會了！……」（註：大大、娭毑、公公和媽媽婆，是歐陽果的家鄉話，分別指父親、母親、祖父及祖母）

歐陽果在心底吶喊著，身子已墜到了懸崖的深處，他的意識也幾乎完全麻木了。奇怪的是，先前那個蒼老的聲音卻很清晰地響在了他的耳邊：「你這是何苦？……何苦呢？……何苦？……」

那名歹徒的身體先一步摔到了地面，立即變成了一灘爛泥！

歐陽果的身體也即將接觸地面，然而就在這一剎那，他整個人竟突然消失不見了，完全不見一絲蹤跡！

若有人看到這副情景，定會疑心自己眼花了，不然就是撞到鬼了——然而事實上歐陽果卻是進入了一個虛幻的空間，一位慈祥的老人家正關切地看著他。

在這老人家的注視下，歐陽果身上的傷勢慢慢地癒合著，不多時竟已完全恢復了正常。

歐陽果漸漸蘇醒過來，睜開眼睛就看見了這老人家。他又看了看四周，卻看不清四周的景色，不由迷惘地對老人家說：「你是誰？我這是在哪裡？……我已經死了么？……你、你是閻王爺？……」

老人家笑了笑：「你看我像閻王爺嗎？」

歐陽果坐起身，卻感覺不到身下有什麼實物。他伸手四處探了探，自嘲似地笑了：「我一定是在做夢……唉，又一個很奇怪的夢……」

老人家點了點頭：「也可以這樣說吧……你們的人生，本來就是一場夢嘛！……我已看過你的回憶，你做過很多很奇怪而又很真實的夢，你每做過的夢你都覺得歷歷在目、能很清晰地回憶起來，無論是美夢還是惡夢——這可讓你的人生精彩多了——就像你們古時候有一個故事一樣，一個小傭人白天過著非人的艱苦生活，但每天夜晚卻都能做一個很精彩的美夢……我讀過你的思想，你的思想很雜亂，比你的夢還要稀奇古怪得多，連我都很難以捉摸……」

歐陽果怔怔地看著老人家：「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能知道我的回憶、了解我的思想？」

老人家似乎呆了一呆，隨即嘆息了一聲：「我是什麼人？唉，我都有些記不清楚了……在我的那個空間，別人都叫我『磁力星君』，因為我能充分利用每一顆星球的磁力，我用它來作為我的武器，所以我的部落才能一直與『焚天大帝』相抗衡……」

歐陽果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感到一陣疼痛：「難道，我真的不是在做夢？」

老人家似乎已沉浸在了追憶里，仍自顧述說著：「我的部落是善良的、愛好和平的，而『焚天大帝』卻是個野心勃勃的傢伙，他一直想吞噬掉我的部落，好讓他能上升到另一個更高層次的空間……他聯合了十幾個強大的部落，向我的部落起了猛攻……我與他終於展開了一場大戰……不知道打了多久時間，他自知敵不過我的『星力磁場』，便施展出了與我同歸於盡的『天焚破』……在劇烈的爆炸中，我們同時來到了你們的這個空間，也隨即雙雙**被毀，只留下了意識……那個時候，嗯，好像你們這裡還沒有你們現在的『人類』，那時候只有一些你們現在所說的『恐龍』，因為我和焚天的**爆炸，那些恐龍就此滅亡了……」

「等等！等等！」歐陽果也顧不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饒有興緻地問了起來：「你說是因為你和你的敵人**爆炸而毀滅了恐龍？！你們的**有這麼大的威力嗎？！」

老人家回過了神來，慈祥地看著歐陽果：「你現在看到的我，只是一個映像，是我用意識在你眼前形成的……」

歐陽果不信，伸手去碰了碰老人家，感覺到有阻擋，便笑了起來：「你騙人！」

老人家搖了搖頭：「我的意識形成的映像可以很接近實體，但那仍然是虛幻的——不信你再摸摸看！」

歐陽果再用手去碰了一下，果然手伸進了老人家的身體里，感覺什麼也沒有，忙說：「你老人家還是用接近實體的那一種吧——我好習慣一些！」

老人家點了點頭，接著說：「我和焚天真正的肉身，比你們的這個地球都不知大了多少倍，我本以為這個星球也會隨之毀滅，卻不想它本身的磁場已非常強大，而它在遇到滅頂之災時竟還能引它周圍數顆星球的磁力共振，在這些共振磁力的一起抵禦下，我和焚天所帶來的危害被抵消了大半，你們的這個地球也得以繼續存活著……」

歐陽果伸了伸舌頭：「你老人家說的可真夠玄乎的！」

老人家接著說：「我認識到地球的磁力能與我相通，便把意識寄托在了地球上面；而焚天的技能是屬於火性的，他就將他的意識寄托在了你們的太陽之上……」

歐陽果瞪大了眼，仍似不信地問：「這麼說來，你們就是傳說中的『宇宙大神』？！一種強大得不得了的生命？！」

老人家不置可否地一笑：「『宇宙大神』？強大得不得了？嘿嘿，相對於你們地球的人類來說，也可以這麼認為吧……」

歐陽果問：「那你們知道我們傳說中的神仙吧？他們可是法力無邊、永生不死的——你們與他們相比誰更厲害呢？」

老人家想了想，笑了笑說：「你所說的『神仙』，是指那些脫離了地球空間的修道者吧？……在我們看來，他們就像你們眼中的螞蟻一樣——很多隻螞蟻或許能對你們造成威脅，但少數的螞蟻又豈能奈得你何？……這樣說來，我們又似乎是很強大的了，因為我們確實還沒有碰到比我們更強大的生命……但事實上，誰又知道比我們強大得不知多少倍的生命還有多少呢？……你所說的『永生不死』，也只是相對而言——再強大的生命，都可能會有滅亡的時候，它之所以還沒有滅亡，只是因為它還沒有到它滅亡的時候……而這個無限漫長的過程，也可以說是『永遠』吧？……我已讀過你寫的《大宋奇俠傳》，你不也有這樣的觀點嗎——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主宰宇宙中的一切，包括宇宙本身……你們的那些古人的哲理也都很深奧卻又明了，像莊子、老子和孔子等等，人生如夢、大山大海直如塵埃……」

歐陽果點頭：「是的，世界上的萬事萬物都是一個宇宙，哪怕是一顆塵埃、一個細菌……而萬事萬物又都是一顆塵埃，無論是地球、太陽……」沉思了一會兒，他又問：「對了，傳說中的魔族、龍族之類的是真的嗎？」

老人家答：「那倒確實是存在過的——其實你們傳說中的魔族和龍族都只是另一類的修道者罷了，與所謂的『神仙』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只是它們修鍊的途徑和進度都與普通修道者有不少差異……嗯，龍族，其實就是那些長頸素食恐龍蛋變異而來的——當年的恐龍雖然都已在爆炸中死去了，但它們產下的蛋卻還有很多保存了下來，只是或多或少都生了一些變異，有的就變成了你所說的龍族——曾被譽為你們『世界上最深的洞**』的燕子洞，就曾是龍族的居所，後來的龍，全都飛升到了另一個空間……另有一些海邊的恐龍蛋異變成了鯨魚、鯊魚之類的，在河邊有的變成了河馬、鱷魚，而6地上有的則變成了蛇、蜈蚣、蜥蜴等等……」

歐陽果眼神一亮，大叫了一聲：「照你這麼說，我已經知道地球上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了！」

老人家讚許地點了點頭：「你們的科學家很了不起，他們竟然能推測出雞其實就是霸王龍的後代——當年不可一世的霸王龍，也曾算是地球上最強橫的生物了，它們不會讓自己這麼快就滅亡了的，只是它們的生命已轉換了形式而已，從強食別人到任人魚肉，不過好歹它們的血脈還是延續了下去……」

「那，我們生命的起源，究竟是怎樣的呢？你老人家知道嗎？」歐陽果獃獃地問。

老人家沉思了一會兒才回答：「這個，恐怕誰也弄不清楚吧？宇宙間萬事萬物的奧秘，沒有誰能說得明白……就拿那個什麼『宇宙爆炸論』來說吧，你憑什麼就說宇宙是爆炸而來的？它爆炸之前是什麼樣的啊？它為什麼會存在啊？！它什麼時候就開始存在了啊？！誰能說得清楚？！……倒是你寫的小說中的某些觀點很有道理——一切唯心而已，你的意識滅亡了，宇宙也就滅亡了……宇宙無極限，也可以說是沒有宇宙……空間就是時間，時間也就是空間……宇宙是無數的時間，也是無數的空間……」

歐陽果突然牽挂起高樓和高影父女來，急忙問老人家：「我這是在你老人家虛幻成的空間裡頭吧？現在外面打鬥的情況怎麼樣了？！那幾個歹徒被制服了吧？！」

老人家隨手劃了一個大圓圈，但見圓圈裡出現了像電影一樣的畫面：高氏父女與剩下的五名歹徒激斗著，高影一邊打著一邊急切地向歐陽果滾去的方向看去……

歐陽果看到畫面上自己滾下了懸崖，不由急叫了起來：「這是過去了的事？！」

老人家微一頷：「正是——這是磁力功能的一種，可以叫做『磁力錄像』吧……在任何地點或者任何人身上，只要你施展這種功能，就可以看到過去曾經生的事情，只是沒有聲音……查看的時間跟施法者的能量成正比——我最大的能量時可以看到一億多年前，現在只能看到幾萬年前了……」一邊說著，但見畫面上的高影已了狠，突然接連幾下重手打掉了一名歹徒的武器……隨即高樓也開始威，一椅子將一名歹徒打倒在地……不多久工夫，五名歹徒已盡數被打昏了過去，高樓為酒店的老闆和夥計解開了捆綁的繩索，幾人一齊動手將所有的歹徒都捆綁了起來。而高影則焦急地跑到了懸崖邊，獃獃地向懸崖下望去……

畫面消失。歐陽果嘆息了一聲：「你老人家為什麼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