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震耳的音樂聲不斷敲擊耳膜,歡樂的笑聲與瀰漫的煙霧交織成精彩的夜生活,在一片快樂的氣氛下,卻有人相當的不開心,正在借酒澆愁。

唐幻初心情惡劣的坐在角落喝悶酒,其間有不少人過來搭訕,卻全讓她的冷眼給嚇跑了。

她不曉得自己在這裡坐了多久、喝了多少酒。現下她只想瘋狂的大醉一場,將所有惱人的事情全都忘光光。

可是,該死的!究竟是誰說酒能澆愁?依她看來是酒人愁腸愁更愁。

Judy所說的話不斷的在她耳邊重播,彷彿是錄音機,半點也不放過她。

是她做人失敗嗎!不然為何人家要看在她爸爸的分上才交她這個朋友!是她對朋友不夠好嗎?

朋友……朋友……愈想愈是難過,她自皮包里拿出手機撥號。

電話響了三聲,對方便已接起。

「你好,我是項翎。」對方甜美的聲音白手機里傳來,使得唐幻初更加傷心。

「小翎,我問你……」她抖著聲,忍住不哭的問。

「小初?是你嗎?」另一頭的項翎覺得她的聲音有點怪怪的,而且她所處的環境似乎非常吵雜。讓她有點聽不太清楚。「你在哪!為什麼會那麼吵!」

「小翎,是不是我對朋友不夠好?是不是我本身不好?不然為什麼別人跟我做朋友不是跟我這個人做朋友,而是跟『唐幻初』?!」項翎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深信項翎會給她滿意的答案。

「小初你當然很好呀,你很關心朋友也很在意朋友,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些什麼?」項翎忙著安慰她那受創的心靈。

「不,我還是不夠好,不然Judy不會那樣說的。」她好沮喪,認為項翎是在安慰她,不忍教她更傷心。

「Judy?!她說了什麼?哎,先不管這個,你先告訴我你人在哪,我去找你。」項翎怕她待在不好的地方,忙著要將她帶回。

「我很好,小翎,我真的很好,你明天不是還有通告嗎?你去休息吧。」忽地唐幻初覺得她為小翎帶來困擾,匆匆掛上電話,不想讓小翎為她擔心。

掛上電話后,她頹然的趴在桌上,Judy說她沒有實力,她今日的成就全是靠爹地得來的,這是的真嗎??她的設計根本就不值一顧?!

桌上的手機傳來一陣古典音樂,她木然的抬起頭來。是項翎吧,剛剛她沒頭沒腦劈頭說了些話,小翎肯定是擔心得再打電話來。

「喂,小翎,我沒事,你去睡吧。」不忍教朋友焦急,她接起電話。

「你人在哪?」電話另一頭的人並非項翎,而是雷傲,清冷的語氣中帶有一絲怒氣。

「……」唐幻初嚇了一跳,她萬萬沒想到打電話進來的人會是雷傲。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她!

「說話,不要跟我裝啞巴。」雷傲命令道。

「我在Pub。」她低喃道,完全忘了反抗,乖乖的說出所在處。

「哪一家?」

「……Dogh。useundergrounde。」她小小的打了個酒嗝。

「乖乖坐在那裡等我。」雷傲以不容拒絕的語氣命令,教她大氣不敢喘一下,當真聽他的話乖乖坐著喝酒等他。

電話收了線,她愣愣的邊喝著酒,邊看著桌面上的手機。

『怪了,他最近不是忙得天翻地復,怎會有時間打電話給我?」他的這通電話來得著實詭異。

喝完了一杯,她再向服務生點了一杯。

算了,什麼都不要想,也別想太多,總之她要大醉一場,管他雷傲來是不來。

舞台上的表演及場中一具具扭舞的身軀一概與她無關,她像是個跑錯地方的失意人,獨自飲酒,同時也飲下滿腔心酸。

不知過了多久,喝了多少杯酒,她只覺得自己全身飄飄然,腦袋一片空白,獨自一人坐著開始吃吃發笑。

「唐幻初,你是個大笨蛋、大傻瓜!」她開始咒罵自己。

雷傲趕到,找了一會兒,終於找到坐在最角落的她,見她安然無恙,他終於鬆了口氣。

一接到項翎的通知后,他就馬上撥電話給她,並且拋下手邊的工作趕到她身邊——看她把自己搞成什麼模樣?簡直成了小酒鬼。

他邁步走到她身邊坐下來,就聽見她喃喃自語在罵著自己,還不停打著酒嗝。

「你喝夠了嗎?還要不要再喝?」

聽見他的聲音,她這才發現他已到來。起初她是對他揚著傻笑,但可能是相熟已久,也可能是獨自品嘗悲傷太令她難過,所以她的笑容在見到他的臉時緩緩垮下,原本強忍住的淚水跟著潰堤。

雷傲由著她哭,趁著她哭的空檔跟服務生要了兩杯礦泉水。

「雷傲,你說,我唐幻初Fiona的作品今日會小有名氣,是不是因為我爹地是唐謙人,我哥哥是唐少奇!」她一股腦兒的吐出疑問。

「如果我不是唐幻初,根本就不會有人找我設計珠寶.我也不會有朋友,我什麼都不是。」她好氣!真的好氣!抖顫著手。用力的拍打著桌面。

四周吵雜熱鬧的環境,讓她的動作不至於引人側目。

「Judy的作品被John剽竊我也很難過,也很想替她想辦法呀!如果她出面控告John,我一定會全力支持。可是她既然決定姑息JoJn,為何要一個人躲在茶水間哭?又為何要在我提出建議時對我冷嘲熱諷一番?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朋友。結果全都是我自己在一廂情願,人家根本是看在我姓唐的分上,才勉強自己與我友好!」她愈說愈難過,覺得自己真是傻得可以,居然看不出人家是在敷衍她?!

雷傲由著她發泄了好一會兒,接過服務生送上的礦泉水喂她喝下,好讓她不醉得那麼厲害。

唐幻初喝著由他喂的礦泉水,不禁有些感動;本來她是覺得雷傲對她再壞不過,沒想到他也有善良的一面,以前是她誤會他了。

就著他的手喝下礦泉水,稍解了下渴,她以手指抹丟臉上的淚痕,可是舊的才剛抹去,便又添上新的。

「Judy說的話你就那麼信?」聽她抱怨了一會兒,雷傲已明了發生什麼事,只能說她還太單純,周遭的人都太保護她,Judy這回所說的話才會這樣傷她。

「啊?」

雷傲不疾不徐的開口。「她以前會跟你友好,不過是想找機會從你身上撈點好處,這樣的朋友你能在今日看清她的真實臉孔,何嘗不是件好事?她的作品遭人剽竊,她不願爭取屬於她的權利.任由John為所欲為,或許這就是她的生存方式,她不要你管,你就當沒這回事。」

「我無法認同她這樣的做法。」她吸了吸哭得紅通通的鼻子。

「但這就是她的生活方式,像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方式,不是嗎!」

「嗯……」或許,她可以學著視而不見,正如雷傲所說,就當沒發生過這回事就好了。

「至於她說你的名氣是靠你爹地和你哥而來的,我倒覺得她說這種話是在侮辱你爹地和你哥。假如他們有心要炒作你的名氣,你的成就絕對不僅如此,他們早就想辦法把你推上國際了。哪會讓你還杵在維納斯珠寶公司?!而你就真的這麼小看你自己?如果你真是像Judy所說的那樣不成氣候,我也會贊同她的話,甚至是勸你早早收山回家當千金小姐,免得丟你爹地和你哥的臉。

「你再想想你那些客戶,若你設計的作品很差,你想他們會為了顧全你爹地的面子,一而再的請你設計珠寶嗎!不管旁人怎麼攻擊你,你都應該對自己有信心,別人之所以會請你設計珠寶.全因為你是Fiona唐幻初,而不是因為你是唐謙人的女兒,你了解嗎?」他不愛見她如此失意的模樣,她應該是要每天開開心心的。

「你說這話不會是在安慰我吧?!」他的話激起她小小的希望。或許她真的不像Judy所說的那樣糟,她也是有實力的。

「你覺得我有必要安慰你嗎?」他斜睨著她反問。她輕輕的搖首。

是了,雷傲這人說話向來狠毒,怎麼可能會安慰她呢!全是她想太多了。

擦擦眼淚,重振精神,她不能被Judy的一番話給打倒,她要做給Judy看,教Judy再也不能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

「走吧,回家去。」見她精神恢復不少,他不再擔心,扶起她來。

「好。」因為喝醉了,使她步伐有點虛浮,全靠雷傲的半扶半摟,她才有辦法走出去。

「對了,別跟我爹地、媽咪說我來這裡借酒澆愁。」她特別提醒,就怕父母擔心。

「那你就別再有下次,不然我肯定會說。」他惡著聲警告。

「知道了!你好噦嗦,明明年紀比我小,怎麼會像個老頭子一樣噦哩叭嗦的?」她皺了皺眉,覺得他太一本正經,噦哩噦嗦的教她耳朵發疼。

本是要將她塞進車裡的雷傲,一聽見她這麼說,不但沒打開車門讓她進入,反而還將她反壓在車門外。

「你要幹什麼?」她不解的看著他的動作。

他把她壓在車門上千么?

「你說呢!」雷傲送她一記猙獰的笑容,修長結實的身軀貼近她柔軟的嬌軀。他的靠近使她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倘若她的大腦沒秀逗的話,他這個動作好像是要……吻她!

他要吻她?!不會吧?怎麼可能?他們向來不對盤,雷傲萬萬不可能會想吻她的不是嗎?她的腦子登時為她的想像而陷人一片?昆亂,暗暗揣測他的意圖。

雷傲那張帥得過分的臉慢慢朝她逼近,教她瞪大眼,眨也不敢眨一下。.

在猜過他會吻她之後,她開始猜想其他可能——或許他不過是在戲弄她,根本沒有吻她的意圖。

她隨即鬆了口氣,笑了。「你別想騙……」最後一個「我」字凝結在與她相觸的唇瓣。

她傻了!她愣了!她呆了!雷傲這傢伙真的吻了她?!

他結結實實的吻了她,絕非朋友之間的親吻。

她完全無法反應過來,由著雷傲擁吻,他的唇密的與她的唇相貼在一塊兒,他的舌靈活的漫遊在她的唇舌間,勾引著她一起沈淪。

她快要無法呼吸了,她再也沒辦法瞪大眼看著他,她輕嚀一聲閉上眼,感受他為她所帶來的熱吻。

一次又一次的唇舌交纏,教她深深體會到擁吻的美好,小手悄悄的攀上他的肩頭,拋棄理智,熱情且投入的與他的唇舌一同嬉戲。

Judy說過的話已不再重要,陳志遠的離開彷彿過了千百年那樣久,雷傲曾有的惡作劇也教她給悄悄遺忘了,此刻,她的心裡只盛裝得下他——雷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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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讓項翎擔心,為了賠罪,唐幻初特別請項翎出來吃飯。

兩個好姊妹聚在一起用餐,可她的心思卻早飈已遠,不斷想起那一晚與那一吻……直到現在,她還是想不透雷傲為何要吻她!

坐在唐幻初對面的項翎本來很專心的吃著午餐,可是在看見唐幻初動也不動的逕自發了半個小時的呆之後,她慢條斯理的把肚子填飽、抹抹嘴,喝了口果汁才緩緩說道:「小初,你在想什麼?」

「啊?沒有,我在吃飯。」因為項翎的叫喚才使她回過神來,她愣愣的看著好友。

「好,你在吃飯,可是我看你的菜半點都沒有少咧!」項翎好笑的指出事實。

「呃……」唐幻初也尷尬的發現事實。

「你到底在想什麼?說來聽聽。」項翎很好奇是什麼事讓她這樣失神?前幾天晚上她又發生了什麼事。為何非要把自己給灌醉不可?

「小翎,你覺得……唉!算了。」本是要和項翎討論她和雷傲的事,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你這個算了是不是和雷傲有關?」身為好友的項翎哪會看不出來她的心事老是繞著雷傲轉。

她好不驚奇的看著好友。「你怎麼會知道!」

「不知道怎麼當你的好朋友咧!」項翎好笑的白了她一眼,繼續喝著果汁,咬著吸管玩。

「你覺不覺得雷傲怪怪的!那天晚上,他居然知道我一個人在pub里喝酒,還打了電話給我,你說他神不神?」現在回想起來,她還是很佩服雷傲。

「一點都不神,因為是我打電話告訴他,你人怪怪的,又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所以他才會打電話給你的。」項翎打破她的幻想。

「噢!原來是你,害我一直以為是他第六感特別靈敏,還是有什麼超能力呢!不過,你怎麼會打電話給他?直接打電話通知我哥去帶我回家不是更好?」關於這點,她就不明白,再怎麼說雷傲不過是她的鄰居,麻煩鄰居不太好。

「我猜你不會想讓你哥擔心,所以就打電話給雷傲嘍!」項翎四兩撥千斤道。

「嗯,也是。」

「對了,剛才你說雷傲怪怪的,他是哪裡怪!」她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嗯……就是……這個……」她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吻了你?」項翎由她雙頰的紅暈猜測著。

她略高揚聲音問:「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臉那麼紅,我當然這樣猜呀,嘿!嘿!」項翎一臉賊笑。

「好吧,他是吻了我。所以你不覺得他怪怪的嗎?他怎麼會閑來無事吻我,他是不是忙暈了?」唐幻初為雷傲找尋借口。

如果當時雷傲也有喝酒,那一切就簡單多了,把所有錯都怪到酒醉上,便可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偏偏那晚他清醒得很,所以她才會想不透。

「你在說什麼傻話呀!他為什麼會吻你,如此簡單的道理你居然看不出來?」項翎為雷傲打抱不平,虧得雷傲這樣痴情的守在小初身邊,結果小初卻神經大條的完全感受不到。

「小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會是她所猜想的那樣吧?!

「他喜歡你呀,獃子。」既然小初不知道,不如由她說個分明。

「他喜歡我?怎麼可能?小翎,你說錯了,應該是他討厭我才是,他從小就和我不對盤,你又不是不了解。」唐幻初嚇了一跳,忙著澄清。

「就是喜歡你才會處處為難你咩,我想雷傲是屬於那種喜歡一個女生就會故意欺負她,好引起她注意的人。」身為旁觀者的項翎可是從頭到尾看得清清楚楚。

「不會吧?!」唐幻初仍是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如果他不喜歡你,幹麼老是氣走你的男朋友!你仔細想想,你哪一任男友不是毀在他雷少爺手裡!」項翎仔細分析給她聽。

「每一任都是!」唐幻初含恨咬牙。

「事實就是這樣明白的擺在你眼前,難道你還看不清楚?」項翎笑笑看著她。

「我實在是無法相信……」她仍處在震驚當中。

「嘻,每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就你還傻愣愣的。」項翎笑她不夠敏感。

「那我該怎麼辦?」她悶悶地問著,整個人仍沒有真實感。

雷傲怎麼可能會喜歡她?但小翎不會騙她,雷傲若真是喜歡她,往後她該如何面對他?哦!一想起那驚心動魄的一吻及他喜歡她的事,她不由得雙頰更加酡紅,心跳也跟著加速起來。

「你問我?我怎麼會知道?如果你也喜歡他,那就接受他的追求嘍!」項翎可是很看好他們這一對。

「我的頭好痛……」她低聲呻吟,理不清自己究竟喜不喜歡雷傲;在她心底從未將他當成談戀愛的對象過,一時間要她如何接受!項翎笑著看她一臉世界末日的模樣。「事情沒有你想的那樣嚴重。」

「他的年紀比我小。」她忍不住開始數落雷傲的缺點。

「不過才小几個月而已,況且就我的觀察,雷傲的心智遠比你要成熟太多,他都不嫌你了,你還嫌他?!」如果幻初沒說,她真忘了雷傲的年紀比小初要小,但是那又何妨,真心相愛才是最重要的。「他那麼驕傲臭屁。」她皺了皺挺俏的鼻尖,對他的態度很是不滿。

「他驕傲臭屁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早就習慣了不是嗎?假如哪天他成了小男人,我包準你會當場嚇昏。」

「他老愛跟我過不去。」唐幻初嘟著紅艷小嘴抱怨。

怪了,別的女人被追求時不都是甜甜蜜蜜的,怎麼她反倒老是吐槽?!難怪她壓根兒察覺不出雷傲在喜歡她,可見不是她過於遲鈍,而是雷傲追求的方式太過奇怪。

「他喜歡你,故意逗著你玩的。」

「怪了!小翎,你幹麼老幫那傢伙說話!你是我的朋友耶,你該是要站在我這邊才對,結果你卻幫他。」唐幻初不滿的炮轟好友。虧她們相交多年,從高中同班友好到現在,結果小翎竟然站在雷傲那邊,好過分哦!

「因為我覺得你們兩個很適合呀,不湊合你們怎麼對得起我的良心。」項翎沒將她的怒火放在心上,仍舊笑咪咪的說道。

「算了,我不跟你說了。」她一時詞窮,乾脆來個相應不理。

「好啦,不說就不說。歙,你還沒告訴我,那天上你怎麼會那樣陰陽怪氣,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關心她的項翎,揶偷完后不忘追問。

唐幻初簡略說明當天所發生的事,與Judy對她所說的話。

「原來如此。」項翎了解地頷首。

唐幻初長嘆了口氣,雙手無奈地攤開。「我以為和她是朋友,到頭來原來什麼都不是。」經過幾日調適以及雷傲所帶給她的衝擊,她已經不再傷心難過。

「這種人多得是,你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吧!」這種人項翎見多了,尤其是她身處的環境更讓她看見許多人生百態。

「嗯,我會學習更堅強的。」她自我勉勵道。

「哈!哈!打起精神來吧!」項翎這話不僅是說給幻初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我會的,哎!別老是談我,你呢!近來如何?過得好嗎?」唐幻初老是為好友的演藝工作擔心,這麼熬不知還得熬上幾年才會出頭,更可怕的是有可能一輩子都出不了頭。

「還不就是老樣子,在家等著看有沒有人找我拍戲。」通常這一等,常常是大半年才有人找她拍戲,而且演的還不是重要角色,不過是小小的配角,毫不起眼,完全無法引人注意。

「會有機會的嘛!那綜藝節目的通告呢,有接嗎?如果有接的話,記得告訴我什麼時候播出,我要看!」深怕她會忘記,唐幻初提醒著。每回好友一上電視或是參與戲劇演出,她每次都會乖乖守在電視機前專心收看,哪怕小翎演的是一名才出場就被殺死的路人甲,鏡頭一閃而逝,她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現在是夏天,很多節目通告都是安排女藝人穿泳裝玩水,我的身材不夠好,所以沒有半個通告。」這是項翎不得不接受的事實,她的胸前是不夠偉大,要她不承認也不行。

唐幻初當場覺得好友的前途黯淡無光,就像雷傲先前所說的一樣,但是她並不會因此而打擊好友的士氣,總要讓她先對自己擁有信心才行。

「小翎,我相信不久后你一定能在演藝圈大放異彩。」她努力安慰著。

「謝謝你,小初,每回都要你來安慰我。」

「我們是好朋友呀,謝我做什麼?三八。」她笑笑的推了小翎一把。

「不過下個月我就有戲可演了。」她笑著跟唐幻初報告好消息。

「哇!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

「那是部古裝大戲,而且這回戲分比較重哦!我演的是男主角的小師妹,因為愛不到男主角便使計陷害男女主角,然後跌落山谷慘死。」她高興的跟唐幻初報告劇情。

「你的戲分總共有幾集?」唐幻初聽得專註。

「五集!」

「這回的戲分真的是比以往要加重耶!我們一定要好好慶祝、慶祝。」聽到好友有五集的新戲,她就忍不住想開個慶祝派對了。

「呵!呵!」

「那我先叫服務生開瓶酒。」

「小初,你要現在喝酒?」

「當然,現在不慶祝還待何時!」唐幻初俏皮的朝她眨眨眼。

「你要是喝醉了,我可不負責送你回家。」項翎警告地嗔道。

「放心,不過是喝一點,又不是要牛飲,是吧?」唐幻初招來服務生,要他為她們倆開瓶酒。

酒送上倒好之後,唐幻初拿著酒杯與項翎乾杯。

「小翎,我很高興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凡事都能與我商量。」她感性的說出這一段話。

「小初,我也很高興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在我最需要的時候,總會對我伸出援手。」能有唐幻初這樣的好友,項翎同樣感到無比幸運。

兩個女人相視一笑,乾杯淺酌杯中物。

唐幻初喝著酒,想著自己的友情與愛情;她在友情和愛情方面幾乎可說是同時受創,但也立刻獲得填補。

友情方面有小翎。

愛情方面……雷傲算是嗎?

唉!直到現在。她還是不知道該拿雷傲怎麼辦?是以和平日無異的態度面對他,或是乾脆閃避算了?

哦?不行,愈想頭愈痛。她爽快的又為自己將酒杯斟了八分滿。「會醉哦!」隱約可聽見小翎警告著。

她只是笑著、喝著,與小翎說些無意義的話。

管他雷傲是不是喜歡她,姑且讓她暫時忘卻一切煩憂吧!假如他真要追求她,那也得讓她心動才行。

項翎陪她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兩個人像是完全沒有任何煩憂的小女人,什麼工作呀、家庭呀、事業呀,全都讓她們快意的拋在腦後嘍!

美麗的人兒加上美酒在體內作祟,使得她們更加明艷動人;本來在她們剛進餐廳時就引來不少人注意,在她們喝過酒顯得更加慵懶時,餐廳內有更多明目張胆的人以愛慕眼光欣賞著她們倆。

美人、美酒果然是會形成一幅美好的畫面!夠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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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妙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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